“我看不惯父皇总对麒光那么好!我受不了!我要杀了他!我要那个小贱奴死!”麒镇蓦地大叫起来,愤怒地对灰袍人吼着,“我受不了了,我要他死!要他马上死!”
“闭嘴!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死,我还用等到现在吗?!”灰袍人尖叫起来,“他是荧惑,他是帝星之劫!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我抹煞,我还用得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压他运势?!”
“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你怎么做!我现在就要他死!我要他死!”麒镇红着眼珠拼命叫着。“他让我越来越不舒服,看到他我就心烦!你必须尽快解决他!不然我就自己去杀他!”
“……”灰袍人陡地抬起头看向麒镇,一对眸子赫然竟是灰蒙蒙的一片,却诡异地透出暗淡的金光,“咦……他的回归果然已经影响到你了,我在星盘上只看见你的命星紊乱,却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
“什么命星?……”麒镇忽然皱起眉头,目中现出一丝茫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很不舒服,每次看到他就不舒服,看到他和父皇说话我就更不舒服……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你这老妖怪……”
“不要对我这么无礼,要不是老身当年保住你一命,你现在早烂死在蛊洞里,骨头渣子都被蛊虫啃没了。”灰袍人尖厉地笑起来。“要不是你的魂魄很适合做魂引,你哪还有命活到现在?哼。”
“你这个老妖婆!”麒镇狠狠地瞪着她,“总有一天我要咬断你的喉咙!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都嚼碎……”他咬牙切齿地叫着,白森森的牙齿在昏黄的光线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别总说那些废话了,你心里很清楚你死都办不到!”灰袍人尖笑着,声音就如夜枭般刺耳。“洛辰!”她叫了一声。
那日在桂花树下的美貌少年从后面走出来,手里恭谨地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盖着一小方黑布。
“把这个蓝血蝶戒指戴上,对你有好处。”灰袍人对麒镇说,“带在食指根,一刻都不要摘下!记住别离那小妖孽太近,否则蓝血蝶也压制不住他对你的影响……我还不想你犯浑,做出什么不符天道的事来!”
麒镇没有接过那戒指,却狠狠地盯着捧着托盘的洛辰猛看,“快戴上!”灰袍人催促道。
“哼……”麒镇一边揭开黑布,拿起那枚顶着蓝蝴蝶形状的戒面却又有着暗黑色戒托的诡异戒指套在右手食指上,一边狠狠盯着洛辰说:“你这小奴才长得和麒光那贱人好像!”
“是么?”灰袍人淡然说,“他是光你是影,他长得像那妖孽,你长得也和他差不多!”
“呸!”麒镇恨恨地瞪着洛辰,洛辰看到他狠毒的目光,忍不住吓得后退了一步。
“滚吧滚吧!有事我会叫你来的!”灰袍人不耐烦地说。“对了,你离那个倒霉的大皇子远点!别总自己栽进那些烂泥坑里跟猪打滚!”
“不用你管!”麒镇气呼呼地走出去。
“废物……”灰袍人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
欢喜是一种安静的感觉。
林笑看着百里青锋,慢慢地啜饮着清凉的酒,他的心中从没有过如此宁静,百里看着他时安详温柔的目光让他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如和他相识了几百辈子一般,简单的注视便足以代替全部的话语和殷勤,带给林笑温暖和满足。
风很柔软。
阳光很暖。
天空很高很蓝。
乐而忘言。
于是两人对坐静静地不发一语。只是偶尔相视一笑。
时光无声无息地流逝,而林笑相信他可以就这样和百里对坐到老,两不相厌。
回雪一个人坐在和林笑百里相邻的桌子上,安静地喝着白水。
砾岩和朱明、准提、鹰扬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看着百里温柔地给林笑斟酒。每个人的模样都有些复杂,看着两个人脉脉含情地对酌,四个龙卫一时间似乎还有些愣神。
“腰还酸吧?”百里笑眯眯地问。“过来我给你按按。”
林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乖乖地坐过去,胳膊趴在桌上,头垫在胳膊上,百里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手法熟练地给林笑按摩背脊。准提忍不住长吐一口气,转过脸去看着楼下的大街发呆。
街对面的“连三茶坊”正有那著名的“焦婵娟”弹着琵琶唱着新鲜的曲儿,讲着一个fēng_liú寡妇另嫁给大臣的故事。林笑听着听着,忽然想起麒玉说他曾经拿了五百金到焦婵娟那里排号的事情,于是开口笑说:“七哥还拿了五百金去预约对面那位焦大姑娘呢,好像排在初七、八。”
“都说七殿下fēng_liú,原来还真没说错。”百里青锋笑道,“他还告诉你这些?莫非排到他的时候他还要领着你去开眼界?”
“……我好像闻到醋味了。”林笑眨巴着眼睛说。
“……”百里青锋脸登时一红,准提却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被砾岩一瞪才收住笑,继续板着脸坐着。
“对面人那么多,咱们这边却没什么人呢……”林笑说。“真冷清。”
“客人都被对面抢走了,每天这里都没几个人的。”百里笑呵呵地说。“我是怕你嫌吵才特意找的这家茶楼,怎么,要不咱们也去对面?”
“不要了,这边清静,挺好的。”林笑舒服地趴着,懒洋洋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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