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冷冷一瞥,见到麒正与太子远远地间隔开站着,两个人之间似乎隐隐地泛着y-in翳的杀气。不由眯起眼睛,目中金光一闪,果见太子和麒正身周皆拢着浓重的黑气戾气,尤其是太子,往日的清贵之气几乎被煞气完全掩盖,龙煊烨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时,陈国正突然出列,大声说:“陛下,臣有本,参当朝户部尚书周文达及其所部官员、贪墨治河银、大肆挥霍亏空,令我护城河得不到钱款,迟迟不能修葺完工!周文达实为我朝第一贪官!他挪用公款已非一日,臣有无数证据,请陛下为百姓作主,除此硕鼠、为民除害!”说着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将一封金皮奏折高举过头。
朝中立时哗然,龙煊烨皱了皱眉头,道:“好,把奏折呈上来,朕看看。”
六出忙走下丹樨,接过陈国正的奏折。
周文达脸色一变,也一下子出列跪倒,道:“陛下明鉴!陈国正早就对臣不满,处处与臣作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臣一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从不敢做任何私挪公款之事啊!那些修河的银子,臣正在想办法筹措,可是朝廷刚刚对萧国用兵,还要派遣官吏、整顿吏治、拨钱拨粮安抚百姓,臣夙夜不寐,为了这些每天就吃两碗轻粥咸菜!臣想这些大事办完了,慢慢再治理护城河不迟,可是陈国正连让臣缓口气的功夫都不给,非要逼着臣立刻就办他的事,库里的钱是有数的!那些大事还不够用呢!臣上哪去给他变银子出来!陛下万不可听信此獠一面之词啊!臣是冤枉的啊!”
说完不住在地上磕头。
“胡扯!”陈国正大怒,“本是我工部的钱款,你凭什么挪作他用?这些年来,你哪一次不是把别部的钱款拖欠到没法子才发放一点点?你那里还压着我们十年前水灾时的赈银呢!你装什么忠臣?还吃稀粥小菜,呸!看看你那一肚子肥膘!那是稀粥小菜能养出来的肥r_ou_么?分明是你前些日子被太医查出酒r_ou_食多了,患了心疾,你为了保命才吃素的!你那身r_ou_全是用大昊的民脂民膏养起来的!休要在那混淆黑白、蒙蔽陛下了!你上个月娶那第十七房小妾,不就是百花楼的花魁!你花了一万两银子给她赎的身!哼,凭你的官俸,你出得起一万两?!无耻禄蠹!!!真真可杀!”
“胡说!我哪里花了一万两银子!”周文达满头大汗,面红耳赤地说:“陛下,臣一直无子,是以才娶了那房小妾!她是臣的红粉知己,花的都是她攒下的体己钱!”
“哟,你也不照照你自己那副尊容,猪一样的德行,人家花魁还会看上你,为你花体己钱?!你真说得出口!”陈国正怒道。此言一出,满堂大笑。
周文达大怒,一下子跳起来指着陈国正说:“陛下,陈国正一直觊觎我家小妾,却始终不得近身,好多次跟臣作对,就是想动我那小妾的脑筋,如今看她从了良,更是妒火中烧,罗织罪名陷害臣!他乃是真小人!陛下您要给臣作主呀!”
“你休得栽赃!我连你那小妾长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什么时候跟你争风吃醋了!你真是信口雌黄!无耻之尤!”陈国正也气得跳起来,戟指着周文达怒骂。
龙煊烨冷着脸,打开陈国正的奏折,只见里面洋洋洒洒近万言,一条一条列着周文达的罪,悉数数下来,竟有一百多条。其中还有十大罪,比如贪渎、欺君、结交皇子……龙煊烨沉默着合上奏折,啪地把奏折往御案上一扔,道:“罗爱卿何在?”
罗振纲立刻出列道:“臣在。”
“你看看这奏折!”龙煊烨奏起眉头,沉下脸,沉声道:“查!立刻立案!封锁户部所有帐簿库府、彻查户部!彻查周文达!”
“臣遵旨!”罗振纲接过奏折,高举过头。
“照着这奏折上列的,挨件查!”龙煊烨冷着脸道。
“陛下,臣冤枉啊!”周文达大叫起来。“陛下要是不信臣的清白,臣宁愿立刻撞死在大殿之上!臣不要受这等屈辱啊!”
“喊什么!”龙煊烨蓦地吼道。“若是无事罗织的罪名,朕自然不会冤枉你,定会为你作主!你现在喊什么冤枉!朕要听你们谁的?!谁想现在就死,尽管去撞廷柱,莫非朕没有了你们,还什么都干不成了么?查!不许错枉了一个!更不许漏过一人!此事若是真的,周文达你死无葬身之地!此事若是冤枉的……陈国正!你等着诛九族吧!都给朕滚回去!朕不想再听你们吵闹!朕这是大殿,不是给你们撒泼骂街的!一帮子不知体统的东西!”
周文达和陈国正皆面色铁青,磕了头各自回列。
麒正蓦地狠狠瞪了太子一眼,太子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杀气腾腾。看得麒正心中一凛。
龙煊烨沉着脸,看了林笑一眼,随即干咳一声,面色慢慢缓和下来,接着对百里青锋和气地说:“百里爱卿,你身子大好了吧?”
“托圣上的洪福,臣已经无碍了!”百里青锋立刻道。
“那就好,那就好……”龙煊烨一边捏着藏在袖中的拳头,一边笑着说:“听说你的兄弟昨日都到了京中了,百里家一门俊杰,朕早有耳闻,此次二俊到来,是肯入朝为官么?”
“启奏陛下,臣四弟青钊是为了赶八月的恩科,六弟青锐乃是敏孝亲王推荐的萧地官员,因为刚刚来京,臣还未来得及跟陛下通禀。”
“哦……”龙煊烨笑了,随即眼皮一抬,道:“朕早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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