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开小饭馆的事,在杏花村里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按照四喜的推算,四方已过了一年劫运,该是时來运转的时候了,就要有所行动,抓住一切时机,重整锣鼓另开张。
四喜与振书商谈了很长一阵子,细细地分析了山内外的发展大势和村内急剧变化了的新形势,一致认定,四方别无他技,只能重操旧业,干自己的老本行才能握有胜算。
随着村人的余钱渐渐增多,生活水平日渐提高,不少人家经常割肉炒碟下酒,不再如往日那么紧抠算计,特别是些年轻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吆五喝六的,大手大脚铺张浪费得叫老年人看不过眼,时常人前背后地喝骂不止,原先喝的自制米酒,现今儿都成了上年纪人的专利了,他们只喝瓶装的白酒,曾被洋行称之为有股竹叶青子味儿,且被老年人斥之为黄尿汤子的啤酒,也渐渐摆上了酒桌,为年轻人接受和喜爱。
今年,仙人庙经过干旱求雨的影响,已经再次崛起于山内外人们的心中,干旱过后,依然有些偶遇难題的善男信女们接连不断地进到山里來,或是求神保佑平安,或是祷告神灵降福避凶求吉祥,求神祷告的事体内容日渐繁杂,人的生老病死等一揽子事情,都列入了议事日程,甚至连光棍儿找不到老婆、两口子生不了娃崽儿、崽子学习不好、儿女不孝道、寻不到挣钱快富的门路等等,尽皆搬进了神庙的殿堂,在香火燃起的那段时辰,虔诚地祷告祈求,外來人员便经常不断地出现在村子街面上,有亲的投亲,沒亲的访友,绝大多数是沒亲沒友的,只能跟村人要口热水,就着冷硬的干粮应付饥渴了的肚皮。
因了这些,四喜和振书便嗅出了其中暗藏着的生财机遇,特别是俩人都曾走过南闯过北,思想观念上要比未出过远门的人來得活络些,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自然要快许多,于是,替四方谋划生财之道的事,便渐渐有了雏形,那就是,在杏花村开起一座小饭馆,生意肯定不会错的,至于在哪个地界开,振书家人早已胸有成竹,当然是柱儿占着的那所老宅了。
振书知晓四方的品性,要让他去撵柱儿挪窝,比杀了他还困难,振书不让他插手,而是自己直接找到柱儿,他把振富一家人忘恩负义的举动数说了好几遍,才提出四方要用老宅的事,言外之意是,告诉柱儿,千万别学银行一家人那么薄情寡义,日后不会有好报应的。
柱儿顿时急出了一身热汗,他又说不得吐不得,只能诺诺应允了,随后,他便猴急地去找酸杏,商量如何应对这突如其來的变故。
酸杏本是个讲话寻理儿行动占彩儿的人,遇到这种事体,他也一时之间沒了好法子,他想让凤儿出面,找振书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让柱儿再继续租用些时日,凤儿苦笑道,宅子是人家的,用与不用,全凭了人家的心意,咱咋好从中阻拦呀,酸杏不好为难凤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柱儿受难,心下虽是替他撒急,却也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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