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赫芮丝既震惊又恐惧。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官怀抱着如此恐怖的仇恨。谁都不知道柏丽尔和塞拉加是一对情人,柏丽尔一直隐瞒得很好。
她只是想让柏丽尔安排刺杀那对王储,可是如果柏丽尔真的连国王一起杀害,她也不敢声张,否则就会被愤怒的上埃及人撕成碎片或者殉葬。
如果她没有昏迷,那么她必须包庇柏丽尔,因为她不能让人刑讯柏丽尔,如果柏丽尔说出王妃企图谋杀那对王储,赫芮丝还是难逃一死。
柏丽尔没有只言片语便赴死,她的家族彻底覆灭,其实给赫芮丝留了一条生路。
现在人们都认为王妃也是个受害者,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国王一家遇刺,王妃同时流产。
如果柏丽尔的计划全部得手,那么上埃及王国就会失去所有重要的直系继承人,立即陷入分崩离析。
这一定是下埃及蛇王喜闻乐见的局面。
下埃及,蛇神庙。
自从三年前蛇王乌尔什亲自领兵打败上埃及人、清洗联盟长老会、连续多次击败上埃及王国派来收复失地的将领后,他的耳畔清净许多,可以继续在那所y-in暗森冷的蛇神庙里宅,没人管他。
“失败了?”
三年时间,蛇王乌尔什越发苍白俊美,性格也越发怪异。听到这个消息,他总算从软榻上侧身询问经过。
两名下属胆战心惊地为他讲述。
这几年关于蛇王乌尔什的传说太多太可怕了,所以即使是重要的臣子,仍然会对蛇王感到恐惧和敬畏。
然而听完汇报,蛇王既不发怒也不指责,淡淡地宽慰他们几句便让他们退下。
两名下属退出后,互相庆幸地看了一眼,擦着冷汗赶紧离开。
房间恢复安宁和y-in暗后,长大了许多,有少女手腕粗细的埃乌斯“嘶~嘶~”地叫着,撒娇般地缠上他的手臂。
乌尔什轻轻抚摸她与众不同的金黄色身躯,埃乌斯没有同类眼睛蛇那种黑黄相间的外皮,她全身都是代表“神性”的辉煌金色,因此被视为圣蛇,供奉在蛇神庙中。
“决定国家命运的是刀剑,不是暗杀。不管柏丽尔是否成功,我们都要在战场上决出胜负……”他慢慢地说。
乌尔什的确派人推波助澜提供帮助,但是柏丽尔那件事成不成功,他并不在意。
圣蛇盯着y-in郁的蛇王,吐了吐鲜红分叉的舌头。
蛇王暗哑低语:“爱情也可以决定命运?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听谁说的,埃乌斯,不要被奇怪的家伙用花言巧语骗走……”
有点厌世倾向的蛇王搂着他的爱宠,懒洋洋地探讨爱情和命运。柏丽尔不过是他顺手为之,还不值得放在心上。
上埃及王储抱着孟斐士,到荷露斯神庙求见他那位伊西斯女神的女祭司,五十岁的老chù_nǚ宾坦塔姑姑。
一个让很多人感到头疼却始终活得很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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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坦塔在自己的书房接待了侄子。
她和其他埃及人不同,风格特立独行。
她的宫殿没有用泥浆和石灰抹面描画壁画,也没有采用浮雕嵌板装饰。宫殿里全部是用珍贵的进口木料打磨成一块块光滑无比的木纹薄板,刷油后镶嵌了整个宫殿内部的立面和地面。
她还在宫殿里摆放各种鲜花植物,美尼斯他们走进屋子便闻到优质木料和植物的香气。
这些东西都和上埃及人的传统相差太大了,宾坦塔却毫不畏惧人言,向来我行我素。
不过,谁会认真去管一位伊西斯女神的女祭司的宫殿怎样装饰呢?何况她还是前国王乌阿吉的亲生女儿,现任国王安提斯塔的异母姐姐。
“哦?你们急救得当,用了对症的解毒药剂,蛇毒已经缓解,这孩子却至今不醒?”
“是的,姑姑。没有高烧、也没有痛苦,但是他这样衰弱下去,一定会没命的,我们首先需要唤醒他。”美尼斯恳切地看着女祭司,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宾坦塔走到躺在软榻上的孟斐士旁边,仔细打量他。随后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美尼斯,我不能帮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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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空间里,时间无限漫长,又似乎停滞了。
孟斐士静静地等待,终于那道影子动了。它犹豫着拉长身体,把y-in影般的触手递了过来。
“你终于有变化了。”欣慰地一笑,孟斐士接过它的触手。
大量的片段伴随声音画面一下子涌入识海,炸得他疼痛不堪。
缓了片刻,理顺了y-in影想说的话,孟斐士的眼神变了,震惊、无奈、哀伤,一一闪过。
“原来是这样。”他主动抱起那道y-in影。
“可怜地孩子,很痛苦是吗……不能生,不能死,带着充满罪孽的记忆在生死之间飘荡……”
y-in影抽缩成小小的一团贴在他的胸口,哭泣一般地震动起来。
“可怜地孩子……”
孟斐士温柔地抱住它,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虚无的殿堂再次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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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
“他是不被伊西斯女神承认的孩子,一个罪孽之子。美尼斯,你不应该把他带进女神的殿堂。你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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