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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他的背上,方与勾着我的腿,走多远,他也没有说过累。
我们走过杭州,走过乌镇,逗留在西塘。住在青年客栈里,互道晚安之前,我忽然叫住了他。
“方与,方与……”
“呃……”方与正要进门,又将步子退了出来,“怎么了,小溪?”
旅途的这几日,我倚靠在方与肩头的时候,真的觉出来了他带给我的安全感。我喜欢这种感觉,逐渐也习惯了、适应了这种感觉。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从我记事的时候,方与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最终,他被我遗忘在了角落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长大之后,方与会再次走进我的生活,我更没有想过,方与能走进我的感情世界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上他了。
我冲他笑笑,我说,没事,没事,只是忽然想叫一下你的名字。
在我冲动地一刹那之后,我再次冷静了下来,我本来想问一句方与,你是真的爱我么,你爱我哪一点,你是习惯了从小到大有我,还是爱我,但后来忽然又想,我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至少我要先搞清楚,我对方与的这种感觉,是心底升腾的一种爱意,还是单纯的好感,或者是一种习惯。
“晚安。”方与冲我笑了笑,进了房间。
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抵上房门的时候,我也幸福地笑了。毕竟,只要能够开心,这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青春是淡淡的风卷云舒,爱情是隐隐的山重水复。
三天的假期转瞬即逝,我们返回到了上海,2017年也恰恰开始。
这个晚上,白静娴带着谢晓峰从老家归来,独自来我的住处找我。她见了面,笑盈盈地告诉我说,小溪,我下个月结婚。
“这么快!”我一口水差点儿呛着了自己。放下水杯,看着白静娴。
我一直以为,白静娴会在感情的道路上如同蜗牛一样地爬行,我也一直以为,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否则她不会挑来拣去的,单身了这么久。
白静娴说,这还快啊,咱们国家现在的结婚平均年龄是26岁,我已经是快29岁了,这说明了,就是我这类人拖跨了数据,再不结婚,我就成齐天大圣了。
我无法相信,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产生浓厚的感情,到达结婚的地步,于是我顺口问了一句,你爱他吗?
白静娴叹了口气说,谈爱情是你这个年龄女孩的事情,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会完全不一样了。灰姑娘变公主,青蛙变王子这都是童话里骗人的东西。我们终将长大,但越长大越孤单,再也不相信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誓言。
白静娴说话里带着些伤感,忽然之间,我感到有些不认识她了。在长长的聊天之中,我知道了关于白静娴和谢晓峰的一些事情。
谢晓峰属于恐恋症和恐婚症的人,他之所以愿意和白静娴结婚,是因为,白静娴答应他,两个人之间不需要恋爱,婚后,白静娴也不会去管他太多。而白静娴之所以答应不管他,是因为白静娴并不爱他;白静娴不爱他却又要和他结婚,是因为白静娴觉得,人一辈子总要结婚,嫁给爱情不如嫁给物质,毕竟钱财要比爱情更为靠谱。
在上海这地界儿,谢晓峰算不上是钻石王老五,但其经济能力也算得上是优质多金男,有车有房有事业,最终成了白静娴选择的标准。
我忽然想起几个月之前那个对方与痴迷的白静娴来,那个时候的白静娴可从不计较得失,只觉得老实巴交的方与便是最好的男人了,然而才几个月的时间,白静娴再也不是当初的白静娴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来:最长不过执念,最短不过善变。
白静娴离开了,我独自站在阳台上,打开窗子吹着寒风,凛冽的寒风灌进我的脖子里,我打了一个哆嗦。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我关上窗子走回到卧室里,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苏爽打过来的,他的声音很沧桑,很沙哑,仿佛来自于地狱里,沉闷至极。他说,林溪,你好吗?
我“嗯”了一声,说,苏爽,你怎么了。
苏爽寂寥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非常空旷,他说,我想和你聊聊天了,我觉得很久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了,该有半个月了吧。
我说,是的,最近苏拉拉怎样,病情好些了么。
苏爽顿了一顿,说,上次的时候,你问我,假如能够重来,我会不会选择苏拉拉对么,现在我想明白了,假如能够重来的话,只要上天能让她健健康康的,只要让她不离开我,不管是怎样的关系,我都愿意。
我想起 了那日我在苏爽的车里和苏爽说过的那句话:浮生很短,别懂得太晚,留一半给清醒,留一半给时间;浮生很短,别爱的太晚,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我说,那就在还能说爱的时候说出来吧,哪怕只爱一天,也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
苏爽笑,那种令人窒息的笑声,比哭还要让人难受。他说,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现在每天捧着拉拉的照片,我觉得她还在……
“拉拉她怎么了?”我如同遭受了一记重锤,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下蔓延了全身。我知道这一定是个不好的消息,但还是想听见从苏爽口中说出来。
苏爽说,她已经去世一周了,我好想她……
苏爽一句话说完,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哭出声来,而电话这边,我的眼泪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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