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玉钗素挽,脂粉薄施,遮不住的憔悴苍白心累。姜老爷子只她一个嫡女,自然是捧在手心里从小千娇万宠长大,感情特别是要深厚一些。他爹看到她成了这副样子,也是心痛不已,但一族人的前进方向不可能说为了救个女婿就让它跑歪了航道,姜老爷子没有立刻回答,只看了看王子晤。
王子晤这些日子一路鞍前马后地护送他母亲北上,又看了些从前从未见过的白眼,又自知将遭受丧父之痛,性子也比从前稳重了些,人也比从前减瘦了些,不再是那副莽憨敦霸样,看着竟有了几分懂事。姜老爷子看他随母亲进来这许久,除了行礼问安,除了听她母亲提起王永州时红眼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心里便觉得这孩子比他母亲看得明白多了。
姜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阿嫒,你和离吧。带着你家小子和离回来,爹和你兄长总还能养你,以后你要想再嫁,还是就留在家中,都没问题。你是想在京中过,还是想回益中老家过,也都随你。那王家族长都给拿下了,日后还有的是糟蹋,也不必再留了。”
王夫人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爹,两行泪又淌下来:“爹,您真的不救了么?”
姜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盯着女儿和小外孙,轻飘飘透出一句重话来:“救不了啊。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看永州和邹奚杀头。”
王夫人浑身一矮,王子晤还算镇定,忙扶住了她。
王夫人大抵也料不到,她鄙视了小门小户皇家这么多年,一直觉得王家当初投效先帝不过是捞些好处方便些,顺便给他们皇家几分面子,后面反水和邹家合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甚而比起皇家,她还觉得邹家能将这朝政拢在手中,其实厉害许多。人邹家玩的也是他们世家爱玩的一些路数,只不过更大胆更放肆更自在些,她自然更觉邹家亲切,才想将儿子和邹家的女儿结个亲。
她料不到王家就这么败在了那个被她看不上的小皇帝手里。
她一点也料不到。
可是料不到,她也真的没有办法了。哭也哭过了,求也求过了,以前最重视的什么脸面尊严全都放下了,人还是救不回来。她也只好是行刑前,和王子晤一起去给他送最后一顿。这一次见面也不容易,算是法外开恩了。王永州也知道妻儿要来见他,请求狱卒给他水净了面,又梳了梳胡子,总是弄得体面了许多。
王永州自己其实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和自己已经许久没什么话好说的妻子最后一路跟到京城来,送了他最后一程。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自认也不是不通情不达理之人,因此王夫人和王子晤来了之后,他就拿出了自己已经写好的和离书,递到了王夫人面前。王夫人低头看看那份王永州已经签上字,只等她也签字画押的和离书,没有去接,只是瞟了一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永州面色也有些苍白灰败,他又把那份和离书往前递了递:“我王家快倒了,难道还要留着你在我家这破落屋里受苦吗?你回娘家去吧,以后想改嫁就改嫁,我也没什么意见。”
王夫人冷笑一声,一把拍掉那份和离书,打得它纸页喀拉两声就裂了,又鄙视起王永州来:“你当我是什么人?跟你一样的见异思迁忘恩负义之辈吗?我儿子还姓王,是你们王家的嫡子,我难道就会为了不吃苦三个字,就把他一个人丢下,和离回家吗?今天我就明白告诉你,要我和离,没门!”
王永州看着手里的烂纸愣了愣,王子晤觉得他母亲的反应有点奇怪,然后王永州仔细看了看王夫人的表情,夫妻多年,他还是看得出王夫人什么话是说着玩的,什么话是当真的,忍不住心里有些唏嘘,又有些酸楚,好片刻才平复了情绪,看着她说:“你不和离,就不和离吧。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夫人你陪我走到了最后。”
早在王永州被捉判斩后,抄家之前,王夫人就跟他明确表示过不会帮他养别的孩子和小妾,官差来之前一早都处理了。王永州没孩子的小妾们都拿了钱散了,有孩子的也拿着钱走了一个,还有两个带着孩子和钱自己走了,就连他最宠爱的那个赵姨娘,因为二女儿先头已经由王夫人作主和一个举人定了亲,那个举人本次也中了个二甲进士,还表示愿意上任后迎娶王二姑娘。现在他上任了,赵姨娘便随女儿过去了,路途遥远,也没有进京来送他。
临到头了,王永州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挺笑话的。
他看了看王子晤,这个一直让自己很不省心的儿子,叹了口气:“家已经抄了。你娘不想和离,你爹又走了,你就要立起来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你二叔四叔都给抓了,他们家也乱哄哄的,顶不上事,你要是不想读书,就去找你三叔,他和你爹虽说不是一个娘,也总是你三叔,请他给你弄个稳妥的营生,总不至于让你娘俩饿肚子。”王子晤哽咽着应是。
王夫人仍是特别鄙视他的样子,冷笑插嘴:“指望你那个兄弟,还不如指望我兄弟。”
王永州看看她,倒是不跟以前一样跟她对吵了,只摆摆手:“你想找你兄弟,也随你,总是别饿肚子就好。”王夫人看他是这个反应,大概又觉得没意思了,便冷了脸不说话。
王永州又转头殷殷叮嘱了王子晤一些临终遗言,这探监的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干问斩人士按时押赴刑场,皇上的车架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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