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那双小手离开了他的身上,那股子清新的香气也消失了。
夜千泽回过神来,寒初蓝已经去拿了一根针重新走过来,往他面前一坐,捉着他长满水泡的大手,拿着针就往水泡扎去。
“哎呀,痛!”夜千泽被她冷不防地挑破水泡,也不知是真痛还是假痛,反正他就是叫了起来。
“闭嘴!鬼叫什么?谁叫你那么笨,活该痛死你!”寒初蓝骂着。
夜千泽抽脸,她又骂他笨!
“别人骂你中看不中用,你还真往那条路走,气死人,如果不是……”她会直接休了他,这样的男人,谁要谁讨去!
“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又不是别人用,好不好用,你知道就行。”夜千泽随口地应了一句,是拿寒初蓝驳何氏的话加以修饰当成他的话。
寒初蓝抬眸瞄他一眼,有点没好气地说着:“不好用能退货吗?”
夜千泽错愕,退货?
她的意思是要和离?
“蓝儿,呀,痛!”夜千泽正想说不能退货,可他一激动,不小心就让寒初蓝扎了一针,渗出一点鲜血来。
寒初蓝没想到会扎了他一针,见流血了,把针一丢,淡定地用她的手按压住被扎到的地方,嘴里淡冷地说着:“小伤口,一点儿血,按压几分钟,血便会自动停止。鬼叫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呢。”
夜千泽:……
反正不管他现在做什么,说什么,他在他小媳妇儿面前,就是个没用的,她瞧不起他!
帮他挑完了水泡,寒初蓝把针放好,打算真正梦周公去了。
夜千泽却把她的稻草占据了。
寒初蓝皱眉。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夜千泽微眯着凤眸看着寒初蓝,轻轻地说了一句。
寒初蓝嫁进夜家已经大半个月了,夜千泽一直对寒初蓝表面很好,实际上疏离有礼,不曾体贴过寒初蓝,但从昨天开始之后,他就是不自觉地想对寒初蓝体贴,想对她好。
“你不反悔?”寒初蓝问着,人已经往那张破旧的床跑去,一下子就横在床上占据着床,担心夜千泽会反悔似的,动作有点儿孩子气,看得夜千泽凤眸急闪几下,觉得自己的小媳妇儿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有趣,像一本厚厚的书,每翻开一页,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内容,而他庆幸的是,他是拥有这本书的主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我不客气了。”
寒初蓝调整好姿势,不客气地占据着大床,嘴里还吩咐一句:“记得把油灯吹灭。”
“知道了,睡吧。”
夜千泽浅笑着,话里有着点点宠溺。
寒初蓝累了一个下午,很快就睡着了。
察觉到她睡着了,夜千泽走到床前,在床沿上轻轻地坐下,深深地凝视着她,伸出手轻抚一下她的小脸,脸上没有几两肉,让他的凤眸阴沉下来。在张家村隐居了十几年了,还要隐忍到什么时候?
“蓝儿。”
夜千泽俯身在寒初蓝的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耳根儿又红了,虽说是夫妻,其实他纯得像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如果他在那个家长大,以他现在这个年纪,通房丫头都会有好几个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人人称羡又幸福的一品夫人。”
夜千泽低喃着。
坐正身子,又深深地看了寒初蓝的睡颜一眼,夜千泽才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把油灯吹灭。
夜深人静之时,一团白影如同流星闪电一般从夜家掠出,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隔天,天刚蒙蒙亮,寒初蓝就醒了。
睡在床上就是舒服,她昨天晚上睡了一个最为安稳的觉,精神现在好得不得了。
瞟了一眼睡在稻草上还像个猪似的夜千泽,寒初蓝没有叫醒夜千泽,自顾自地下床,整理好仪容后就走出了房间。
走进杂物间,拿了几条红薯,清洗干净,刮干净皮,又清洗一次,才把红薯切成块,煮红薯汤当早餐。
等到李氏起来的时候,红薯汤已经做好了,香气四溢。
“蓝儿,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李氏关切地说了一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早饭可以让娘来做的。”
寒初蓝替她盛了一碗红薯汤,自己也盛了一碗,淡冷地答着:“娘,没事。娘,今天你带我去市集上走走吧。”
李氏笑:“好。”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市集了,因为身上总是没钱。
婆媳俩吃过了红薯汤,寒初蓝带上余下的那九钱碎银,想了想,又拿出了两钱碎银,只带着七钱碎银出门。
寒初蓝是打算到清水县城买点糙粮的,糙米的价钱低,虽然不好吃,至少也是米,伴着红薯一起煮,吃的时间也能长一点。还要买点猪肉煎炸点猪油,人的肚子里不能一点油水都没有,否则容易肚子饥饿。除了买点必须的,她最想的便是转悠一下,考察一下市场,想找到赚钱的方法。
寒初蓝挽着一只旧的竹篮子,是用来装东西的。
李氏带着她朝村口走去。
一路上见到其他村民,大家都会打招呼。
“你们娘俩是要去赶集吗?”张六的妻子周氏迎面走来,笑问着。
“嫂子。”寒初蓝淡冷地叫了周氏一声,周氏客气地回应着她,她刚好去河边洗衣服回来,应过寒初蓝后,她忽然小声地对婆媳俩说道:“听说村长家里昨天晚上闹鬼了。”
“闹鬼?”李氏颇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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