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狂奔了很久,后来没有听见狼狗的叫声了,他们也不敢停,一直跑啊跑,童小安摔了一跤,把裤子后面摔开了,屁股露了一大半在外面。
他把衣服脱了,把两个袖子拉过来绑在腰间,衣服勉强遮住了屁股,然后继续跑,跑到天亮了,来到了一个镇上,他们上了一辆客车,这才放松下来。
从河坝回到师傅那里,两个人少不得都挨了师傅一顿臭骂,不过童小安从那以后就老实了,不再想着出去挣什么大钱,就在师傅的饭店里好好学徒了。
两年后,童小安该出师了,郑美莲来接儿子,师傅知道他没有教会童小安什么,不敢让他做高深的菜,只叫他去烧个豆腐给他妈看看。
童小安很用心地烧了一份豆腐出来,但因为他几乎没有机会上灶炒菜,不了解饭店的火候,火开大了,豆腐烧得焦糊了。
当着郑美莲,师傅也不好骂他,只是说他不是这块料,建议郑美莲让他另外去学一门什么手艺。
师傅觉得没有把他教出来,自己也挺不好意思,退了两百块钱给郑美莲,又送了几本书给童小安。
后来给别人讲起拜师学艺这一段,童小安说:“我交了两百块钱学费,跟着师傅,洗了一年碗,喂了一年猪,出师的时候炒了唯一的一个菜,就是烧了一份豆腐,还烧糊了!”
后来他也明白师傅不肯教他的原因是他刚到饭店的时候表现得太笨了,师傅觉得他这么笨的人,只能打打杂,学手艺是白忙活。
郑美莲并没有让童小安另外去学什么手艺,童小安也坚持要去帮饭店,郑美莲到处托人给他找活,后来有人说一个煤厂的伙食团要请人,童小安就去了。
开始厂长说只能开九十块钱一个月,九十也好啊,在农村要多久才能挣到九十块钱啊,而且做一个月差不多就把学费挣了一半回来了,所以童小安毫不犹豫答应了,就去上班了。
头几天炒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吃得工人们怨声载道,厂长也直摇头,童小安努力地改进,不断地总结,慢慢地手有了定准,那菜就越炒越好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工人们就夸奖起他来,满了一个月的时候,厂长给他拿了一百五十元钱!
拿着有生以来挣的第一笔工资,童小安在没人的地方狠狠地翻了几个跟头,太兴奋了!
郑美莲来看他的时候,他把钱全部给了妈妈。
这提醒了郑美莲,郑美莲找到厂长,说,以后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不要给童小安,她来领,她说怕童小安把钱拿出他妈妈的意思告诉他,他同意了。
从那以后,每个月到发工资的时候,郑美莲就来了,领到钱,给童小安留十块,让他理发、洗澡什么的,其余的她全部带走了。
就这样,童小安开始了他打工的生涯。
童小安从师傅那里出来到了煤厂上班,在煤厂做了一年多的时间,他渐渐不满足了,煤厂是炒大锅菜,又总是买最便宜的菜回来,童小安翻来覆去都炒那几样,他觉得他的手艺无法得到进步,有了跳槽的想法。
这时候一家新开的饭店请他,给他开一百八,他就离开了煤厂。
虽然没有在煤厂做了,但是他很感谢在煤厂的那段日子,他说,他后来的炒菜功夫基本上都是在煤厂练成的,他的胆子也是在那里练成的,没有在煤厂一年多时间的磨练,他不可能进步得这样快!
后来他又换了几家餐馆,手艺越来越好,名声越来越响,这几家餐馆中,童小安在汪老板那里做的时间最长。
汪老板的餐馆开在c县县城中间的主干道上,那时候还没有综合市场,也没有新车站,一条公路从c县街中间穿城而过。
这条路既是公路也是主街,街道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苍蝇餐馆,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停在街道两边,司机们下来吃了饭又继续上路。
这里的餐馆都不大,门口只有二十个平方左右,往里面走可是深得很,基本上就是一间屋一张桌子,一直往里走有五六间,餐馆里做活的人不多,一般就是老板两夫妇再请个师傅,有的会请个服务员。
汪老板的餐馆夹在其中,她离了婚,一个人开着这个餐馆,原来的师傅走了,才请来了童小安,她以前就请了一个服务员,姓冯,叫冯小青,大家都叫她小青。
童小安来了不久,就喜欢上了这家餐馆,做厨的讲究配合,配合得好,出菜快,相处融洽,做起事来也开心,童小安做了几家餐馆,发觉只有和小青配合得最好。
小青对童小安也很好,洗衣服的时候会把童小安的一起洗了,吃饭的时候会帮他打饭,他忙得连水都没有时间喝,她会把水给他晾凉,端到面前来喂他喝下去,一股股暖流一次又一次地流过他的心田。
有一天,一个顾客多喝了一点酒,冯小青给他端菜去的时候,他拉着冯小青,要她陪他喝酒。
冯小青说:“不行啊,我那边还等着端菜呢。”
“端什么菜,先……先陪我喝酒,喝了再去……去端……”顾客舌头打不转地说,拉着冯小青不让走。
童小安炒好了两个菜,看见冯小青都没有进来端,他敲着锅喊:“端菜!”
冯小青拼命拽着想走,那顾客将她一把抱起搂在怀里,说:“喝了这杯酒就走。”
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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