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也是他倒霉,被这个人逮着了,而以后的事就要命的很了。他不想做,真的不想做,凡是跟他家有关的事,他都不想做。
他看着华服男子,眼前这个人只是貌似沉稳,其实骨子里尽是傲,表面愈谦逊内里愈轻蔑。好胜之心天下第一,输不起,一输便会恼羞成怒……为他做事必须把脑袋随时掖在裤腰带上,一不小心可能就让人拿跑了。
华服男子也在看他,手中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折扇摇来摇去,那模样甚是得意。
两人正彼此对视着,用眼神交流之时,一个侍从突然指着窗外道:“啊,外面有个女道士。”
其余几个侍从也都伸直脖子往外看,嘴里赞叹,“好漂亮的女道士。”
青衣男子心中一动,也忙走到窗前。这一瞧,不禁歪了歪嘴角,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招摇过市,这丫头到底知道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他一把推开几个伸直脖子的侍从,从窗户上就跳了下去。
二层楼的高度,跳下去摔不死人,最多摔个嘴歪眼斜,胳膊腿断,所幸他也是练过几年,还不至于摔残废了,但硌的脚疼是肯定的。
这会儿他也顾不上疼不疼了,直对着那个女道士跑了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刺溜”钻进了最近的一个胡同。
华服男子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幕,不由咬了咬牙,这小子遛的也太快了。
侍从作势欲跳,问道:“主人,追吗?”
“算了吧。”
把他逼得太狠也不是好事,不过早晚他会找到他……
摇着扇子看窗外,这会儿两人早就不见了,他问道:“刚才那个女道士是谁?”
“小的没看清,不过瞧着挺漂亮的。”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女冠。格外惹人遐想。
华服男子沉吟片刻,“去到各个道观查查,务必找到那女道。”最好能找到这小子的弱点,到时要想叫他听话就容易的多了。
“是。”几个侍从听命而去。当真把京城所有道观翻了个遍,但最终肯定找不着就是了。
春心被人拉进胡同,一路向前跑着,那人拉着她进了一户人家。这家人正吃饭呢,一家子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吓得几个男女饭粒嚼在嘴里都没敢咽下去。
她掩住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再看那人却是表情淡淡。好像人家家里请来的客人。在他们一脸侧目中。他们穿过屋子,再出门已是另一条街了。
这会儿春心才知道京城的建筑与别的地方大不一样,从这个门进去,再出来就完全是另一副天地。这种门叫过堂门。一个院子里住几户人家,这在京城是很流行的,不仅通风好,也为逃避追捕提供了便利。
两人跑了半天,见没人追来,青衣人松了口气,对着春心呲了呲牙,“你个臭丫头,这是上哪儿去了?弄得这么狼狈。好像……”他本来想说好像让人qiáng_jiān了似的,可想想这话太损,终没敢开口。
春心甩开他的手,“我才要问你上哪儿去了,昨晚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现在才回来?”
这个青衣人正是南门,此时不由咧嘴苦笑,他倒是想回家来着,奈何碰上不想见的人,被人一路追着想跑都跑不掉。要不是看见她,他还下不定决心逃跑呢,这回得罪了那个人,以后可有他受了的。
想起这事,心里就觉膈应,在她头顶拍了一把,怒道:“你这丫头还敢管起我来了。”
春心摸摸额头,“我才不要管你,看见你跑成这样,以为你被人追,才问一句的。”
他轻哼,“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又忍不住问,“老实说,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春心把看到怪鸟的事说了一遍,要不是那只鸟,她不会弄得头发臭烘烘,也不会为了追它跑出城去。
南门听完,狠狠敲了一下她的头,骂道:“你个笨蛋,什么鸟你就敢往外追,那要是妖怪怎么办?你要是被妖怪吃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话问的她哑口无言,想想自己确实莽撞了一点,而且他说对了,那也确实是个妖怪,只不过那妖怪对吃人没什么胃口而已。
她得快点找到韩骄子,跟他问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两人匆忙往家里走,回到家韩骄子果然在屋里。他一整夜都没等到他们回来,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若是再找不到恐怕京城的土都要被他翻出一层。
他一见春心,立刻一把抱住她,紧的好像要把她骨头勒断。
春心叹口气,她一整夜没露面,想必他快担心死了,看他的眼珠子都是红的,也不知是熬夜所致还是给气的。她笑道:“放心,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很强壮的。”说着把胳膊举起来,让他看。
她的胳膊比那些世族大家的小姐略粗一点,相信是长年劳作所致。但毕竟是女人,根本无法和男子的粗壮相比。
韩骄子一句说不话,只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头靠在她的肩头。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让他瞬间觉得心境平和许多。两人抱了很久,直到南门看不过眼把他们拽开。
从昨天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在酒楼里蹭了人家点豌豆糕,又在外面待了一宿,她早就饿坏了。上厨房下了三碗面条,三人坐在一起吃。一边吃,她一边跟韩骄子说了自己的奇遇。
韩骄子微觉诧异,沉吟道:“那只鸟什么样,你给我描述一遍。”
春心也不会形容,鸟嘛,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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