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和他聊了半响,得知他近况,心中暗叹不已。朝廷的事本就乱七八糟,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有些事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他问道:“你现在在哪儿落脚?”
一提起此事,浩然心情有点低落,他在京城没有亲人,本来暂时住在吴家的,可现在吴家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对他时不时冷嘲热讽,他无法忍受就搬出来了,现住在城西的一家客栈。
南门也是个热心人,果断把他带回宅子,让春心清扫出个房间给他住。
春心对于南门把他带回来真心的感谢,若是她看见他无处可去也会这么做的,但同样的事若由他做出来,似乎比她更合适一些。
自那件事之后,她和浩然之间似乎横起一条沟,再也回不去从前那般亲近了。两人相对而坐,对于以前发生的事,没人再提一句,只说分离之后都发生什么事。
浩然把自己上京的事说了一遍,他上京之时身无分文,带着书童先去贡院递了文书,接下来就是吃穿住行的琐碎事。客栈他们是住不起,只能在城郊的寺庙和道观中找落脚地。他本来想住道观的,可道观很少收留外客,对于没钱的穷人更是嗤之以鼻。没奈何,只好住进了一家寺庙。
那寺庙也小,每天吃的也差,住宿条件更是差的离谱,房间不仅潮湿,还有许多虱子跳蚤经常光顾。身上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他心情不好,也没精神百~万\小!说,有时候在城中晃悠一下,借酒浇愁。
一次酒后在墙上写了一首诗,没想到被一个吃饭的吴大人看中,不仅帮他结了酒资。还邀请他到家里住。那吴大人很是器重他,后来他中了探花,应酬拜老师的钱都是他出的。
吴家本来以为找了个前途无限的金龟。还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不过现在他前程尽毁。也难怪他们会心有不满,把他赶出去了。
对于选官的事,春心也很奇怪,明明能进翰林院的人,怎么会突然被外调了?
她问:“你在朝中可得罪谁了?”
浩然叹气,“除了那位一手遮天的端王还能有谁。”
提起端王,春心忽然想起红霓。有她在明澜身边,恐怕绝对不会让这个曾经是自己夫君的人,留在京里吧?没派杀手对他下手都算便宜了。
客栈里下药和那把无情大火,把两人之间所有的过往都抹杀干净了。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有些微痛,忍不住开口问:“你真的不怨她吗?”
“谁?”
“红霓。”
浩然脸色淡然,幽幽道:“谈不上怨,只是今生不想再见她了。”
不见可以,但若这么轻易放过她。春心却不同意。红霓这样的女人,真要做了一国之后,肯定也是天下人的祸患。
端着茶壶出去蓄水,正碰见韩骄子,他抱着肩站在门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春心知道他不喜欢浩然住这儿,从他身边走过,走了几步,却又退回来,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一个男人抛弃一个女人?”
“你想干什么?”
“想做一件事。”
她忍够了,这些年对红霓的人,对她的命运,都忍够了,现在她要和她的命运挑战,要彻底打败她,把她的凤于九天的命势扭转。
师父说过,太阳的东升西落,一年的四时交替,人的生老病死,万物的起落成毁这个变化过程都不是偶然的,在人们所能看见的事物背后都有一种力量在推动它的运行,这个力量就是天地阴阳的转换,五行的生克制化在起作用。
人一出生就秉受了五行之气,五行力量的多少,如何分布造就了先天命运,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出生在富裕之家,从小就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有的人一出生就很聪明,学业顺利。有的人一出生身体带有缺陷,或者出生于贫困之家,从小受尽苦寒。
不过,人有命是天注定,运却是后天的,先天命运不可改变,就像人们出生在什么样的环境,有什么样的父母,什么样成就大小、社会层次高低,这都是先天的。可是个人的吉凶祸福,完全是“命”与“运”的结合,有的虽然天生命好,但后天若是作恶太多,也会命运转变的,即便不能转变,她也要试着把她扭转过来,把她的“运”全部打破。
韩骄子见她握拳发誓的小模样,不由笑起来,“让一个男人抛弃女人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另一个女人。”
世上男人多见异思迁,只对一个女人好的男人,比秃子头上的头发还要少,不过他不一样,他们狐族一旦确定恋人,会终身爱护,永不变心的。他笑着手放在下巴上,做了一个自恋无比的姿势,“所以说,世上的男人一个都不靠谱,女人最好一辈子不嫁男人。”要嫁就嫁他这只狐狸。
春心斜了他一眼,他虽然胡说八道,不过上句话倒是说对了。心里琢磨着,要怎么给明澜塞个女人去,而什么样的女人既能夺得明澜欢心,又能顺脚把红霓踢走呢?
这样的女人并不多见,想找也不容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帮浩然把这一关过了吧。还有两天就要宣布选官决事了,有什么办法能叫明澜改变主意呢?
她想了半天,终还是决定自己去说,记得明澜说过,只要她能从狐族拿回双修秘法,什么事都答应她。
次日一大早,她穿上一身男装,正要出门,南门突然跟她说要去自己那几块地里看看。十年都没瞧一眼,也不知地里荒成什么样了。
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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