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居然是苏夫人和贴身的丫鬟,看她们的死状惨烈,应是从马车里摔出来撞头而亡的。
她拉住一个看热闹的小子,喝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子哪见过这么凶的女人,结结巴巴道:“我……看见一辆马车冲过来……好快,突然马惊了,车辕断了,然后……翻了……然后……”
他虽然说的结巴,但好歹描述清楚了,马车在行到西街的时候,突然马受惊,发疯似地跑起来,那匹疯马挣断车辕跑远了,车厢被甩出去。
苏夫人和丫鬟都不会武功,情急之下根本不知如何走脱,车厢飞出,撞在地上的青石板,两人头朝下,骨裂而死。
那匹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官府的马车结实,车辕也不会轻易断裂。好狠的手段!好精巧的计划!
想到其中经过,春心几乎站立不稳,师父的卦从来都是准的,他说苏夫人出事了,果然就出事了。
这让她怎么办?刚认了母亲才一天时间,连亲情都没享受过,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尸体。
韩骄子紧紧扶着她,想劝说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劝,若她大哭一场还好些,这么不声不响,不言不发的,让人更加担心。
当务之急,还是先为两人收尸的好。
有街上的人通报了地保,不一刻地保便来了,查看了地上的尸体叫人报官。因为觉得这是意外身亡,没有立案,只通报了伤者家属。
春心分开人群走过去,蹲在地上,抱起苏夫人的头,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拢着头发整理仪容,心痛的无以附加。这么善良的夫人,这么善良的母亲。竟然这样死于非命,她一定要报这个仇,找到杀人的凶手。
苏大人来的很快,难为他一个文官骑马而来。颠的一身是汗。他跳下马,直奔马车而来,未语泪先流,“夫人啊,你怎的如此薄命,先为夫去了。”
他抱着苏夫人哭了一阵,看见春心,道:“姑娘,多谢你了。”
春心顿觉心痛如绞,真可怜啊。她这个女儿却连为母亲收尸的权力都没有。
苏夫人被带走了,苏府的马车拉着她的尸身回府,那吱嘎的车音载走了一切,她的悲痛,她的伤感。都随着那马车去了。
京城,可怕的京城,这里有太多的魔鬼,张牙舞爪的把她脆弱的心灵给整弄的变异了。现在她,心里满怀仇恨。
以前,她一直都龟缩着,不愿面对现实。但现在她不想顾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韩骄子扶着她回去,他们回的是端王府,至于苏府的大门,就算他们去,也不会为他们敞开。苏夫人知道她是女儿。可还没来得及向苏大人禀明。
他们回府时,明澜正在厅里来回转圈圈,一见他们便叫道:“你们知道吗?敬王妃进香之时不慎落井而死?”
春心疲惫地看他一眼,“你知道的倒快。”
“本王安插了人在他身边。”明澜没有一点要瞒她的意思,连这么隐秘的事都说了。
春心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明日咱们去看看热闹,想必发丧的场景很感人吧。”明澜说着,似对别家死人的事很是兴奋,
春心却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情,红霓死了她心里多少难过,再加上苏夫人的死,这会儿哪儿心情去凑什么热闹?
她道:“你自己去吧。”明日她要去苏家上祭,亲自为母亲上一炷香。
明澜讨了个没趣,他本以为她得知红霓死了,会开心的。
“你怎么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还以为她发烧呢,脸色这么难看。
春心抓下他的手,突然问道:“你想与敬王争夺天下吗?”
“你怎么这么问?”
春心坚定地目光看着他,那眼神好像两把利刀让人无所遁形,他也不想隐瞒,便道:“正是。”
“即便杀了他,也不惜吗?”
“是。”明琪已经私底下刺杀他几次,他们早就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好,我愿助你。”
春心说的坚定无比,让明澜不敢小觑。他也知道她是修道之人,很有些本事,笑道:“得你相助,本王如虎添翼。”
春心叹口气,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茅山派祖训不得掺和到朝廷纷争,但现在她已经陷进去,只能向前走。她不能叫苏夫人白死,不能叫浩然的父母白死。
“我去联系南门,请王爷把浩然召回来,还有状元陈冷湖,他也能为王爷所用。”
明澜点点头,这些人虽表面投诚与他,却未必忠诚,而恰好他们都和春心交好,有她在,自然能把这些人团结在一起。
“李把浩然召回也不难,朝廷虽明令丁忧,但有三年的,也有三个月的,本王令他三月归来就是。”
春心思索了一刻,有这些人也不够,还需要笼络更多的人为端王所用,明焕那里应该去说一说,还有苏大人,若是他知道苏夫人可能死在敬王手里,想必也会怒火中烧吧。
明天,说什么也要去一趟苏府的。
陈秋花还住在端王府,听到红霓淹死的消息哭得稀里哗啦的,抓着春心问:“她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
春心自然知道,她亲眼看见红霓被推进井里,把明清道观的事前后经过说给她听。
陈秋花登时嚎啕大哭,一直不停地念叨着:“是我害了女儿,是我害了女儿。”
若不是她从小就教女儿做事要不择手段,也不会叫她做这许多错事,而落到今日的下场。早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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