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之后,有好几天根生也不好意思出门,该下种的时候,也不到地里去了,直拖了三五天过去才勉强出了门,也是遮遮掩掩的不敢见人。在村里见到春胜,两人只是点点头,连句话都没说。
春胜也不敢到她家里来了,往常没过几天就过来坐坐,现在怕见着尴尬,又怕自个儿媳妇知道了吃醋。两家子走动的明显比先前生疏了许多,只是看见春心时,才会跟她聊两句,其余的连春水和春藤都不怎么说话了。
陈秋花伤好后出来明显比以前消停了不少,再也不在家里挑事了,看见春心都躲着走。
少了她一天到晚指桑骂槐,春心日子也舒坦不少,她心里虽恨西门捣乱,但也有些感激他,若不是他,恐怕她还没这勇气弄这么一场,出口恶气呢。
这天一早做完饭,就给韩骄子送了一些,这个狐狸精现在懒的都生蛆了,一日三餐得有两顿让她送去。根生收了他的钱,包他伙食,每天送饭成了她的必备工作了。
她问过他,“你一个狐狸不是要修仙吗?干什么一天到晚按顿吃?”
韩骄子摸着脸,“这得养颜,你不知道妖怪也要保持体形吗?”
保持体形那是要减肥的好不好。如果她再问,他肯定说,“不吃饭没有力气怎么减肥?”
每回跟他矫情,最后都讨不了嘴上便宜,懒得再理他,把饭扔下就走了。
韩骄子自拿筷子夹起菜来吃,本来他确实不需要吃饭的,最起码不用每天吃,不过谁让最近的日子太无聊,不把她叫来耍几句嘴皮子。多没劲儿啊。反正他在这儿待的时间也不会长,他们家老头也是时候要招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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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明焕就说出去转转,问她要不要去弄些野菜。
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春心也想让他散散心,而且现在已经春天了,村西的槐树都开了花。前两天打哪儿过。看见槐树上坠着一簇簇槐花,馋的口水都差点流下来。正好趁有他这个劳动力,多采点槐花回来,然后洗净控干。放盐,花椒粉,撒点干面拌匀直接蒸,那滋味儿,啧。
她舔了舔嘴唇,想到去年采的那一筐槐花,真是心里美极,恨不能立刻就把一把放嘴里尝尝。
背了个筐,和明焕一起出了门。
村西河边种了十几颗槐树。站在树下。看着那雪一般洁白的槐花仿佛是能工巧匠们用白玉雕刻而成的,让人心情很是舒爽。
昨天刚下了场下雨,雨后,空气弥漫着槐花的芬芳。在碧绿的叶子的衬托下,白色的槐花显得分外的美丽。一枝枝槐花,像一串串诱人的葡萄,每一朵槐花都像一个穿着漂亮舞裙的小姑娘。
她情不自禁的就手摘下一朵槐花,放进嘴里含着,品味着槐花,那片片花瓣在嘴里留下了持久的清香,嚼了一口,有淡淡的甘甜味,真是爽极了!
把背筐扔给明焕,然后把鞋脱下来扔在一边,开始挽袖子。明焕皱皱眉,“你要干什么?”
“上树摘槐花啊。”
“上树需要脱鞋吗?”
“当然。”春心白他一眼,“我就这一双鞋,真要磨坏了,上哪儿找第二双去。”
明焕看她那双鞋已经磨得滚了边了,心里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儿,她正长身体的年纪,一年换一双鞋都嫌少,现在这双顶的脚趾头都快出来了,却还在穿着。
那一日听她说起自己的辛苦,他心里也觉难过,一个好好的女孩,没有新衣,没有欢乐,每天只是不停地做活。也就因为这样,他才会跑到隔壁去找那个根本不想见的浩然。
穿小鞋的滋味儿他不知道,但肯定会很难受。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一定送她全天下最漂亮的鞋,让她穿到死也穿不完。
春心爬惯了树的,蹭蹭几下就上了树,摞下一串串槐花放进筐里。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串,轻轻握在手里又柔软又清凉,密密匝匝的槐树枝,向天空延伸着,好像就快划破天际。
她采了不少,不一会儿功夫筐就冒尖了,正要下来,忽然瞧见前边不远处似有许多人向这边走来。那些人大多数武士装扮,与那天明焕打猎时带的人一般无二。
她心中忽的一动,对下面的明焕打了个眼色。
明焕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她招了招手让他上树,“你瞧瞧那是谁?”
明焕哪爬过树啊,爬了半天爬不上去,春心只能从上面跳下来,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这一下正摸到他屁股,羞得明焕满脸通红,心里暗恨这丫头无礼。他的宝贝屁股,又岂是谁都能摸的?
春心几下把他推上去,自己要上去已经来不及了,那些马来得很快,眨眼就到了眼前。
当前一匹白色骏马,马上坐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长得甚是好看。那模样与明焕有七八分相似,很让人感觉是他兄长之类。
明焕本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马一来,他立刻躲进槐花,在巨大花枝的掩映下也看不出里面藏着个人。
那少年看见春心,急勒马缰,“吁——”
他微微一笑,问道:“姑娘,问你一事可好?”
一开口,那年轻的声音饱满尖锐而潮湿,像一株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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