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每年祭祀完,女狐都会被送回家,然后一年的任务完成,就等着下一次再选新人。
可是偏偏她倒霉,明澜非得要学采阴补阳之术,所以就要把她送进狐窝里,让她不管去偷去抢去骗,都要把术法学回来。至于为什么选中了她,而不是别人,这点很耐人寻味。
以她的理解,一方面可能因为她自吹自擂学过道术,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小媛,她知道了他们的事,会不会他就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呢?
此处虽是臆想,可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出,他能把自己这么豁出去,是因为什么了。
只是……鬼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狐狸?或者那些只是传说,根本就是骗人的。最后她在这里只是一场空等,等到什么时候肚子饿了,就可以回家了。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勉强还能等下去,否则她真的会拔腿跑的。
明澜说那狐仙之事,他是听教他道术的道长说的,狐族有一种双修之术很是神通。从他信誓旦旦的话语中,似乎很相信这个世上有狐仙。
临来时师父也跟她说过,狐仙族一直与人为善,不会轻易伤人,让她不用太担心。但是说风凉话是一回事,真要叫他在这儿坐一坐,他也是不肯。
她跟师父说,“要不你去?”师父立刻躲得八丈远,到后来连送行都没露面,只是给了她一大把黄纸符,说让她要是方便弄条白狐皮做个围脖给他。
春心当时脸都绿了,大骂师父无良,后来清心自觉理亏,又塞了把桃木剑给她。
现在她手里就拿着这把桃木剑,双眼密切的四处观望着。
天黑逐渐下来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地方风特别大。呼啸着刮过来,浑身透凉透凉的,让这个地方无形中更多了几分渗人。
她怕碰上鬼怪,又怕碰上一伙胆大包天的强盗,劫财,再劫了她的色。心里构想着数种可能,越想越害怕。不由揪紧衣服,拿着桃木剑剑的手也微微发颤着。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突然天上刮起一阵怪风,风刮过后,隐隐听到有人高声歌唱:
“踏歌踏歌蓝采和,世界几何?
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所梭。
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
朝起鸾凤到碧落,暮见桑田生白波。
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
那歌声很是优美,与她唱的道情曲调相似,唱歌之人声音更宏伟一些。似是男儿嗓音,听着很有一种绕梁三日之感。
随着歌声唱罢,不远处出现了几个男男女女,一边嘻嘻笑着一边向这边走来。
一个道:“雨墨,你个歌唱得越来越好了。”
还有人嬉笑道:“往年送的东西都丰盛。也不知今年都是什么?”
“自然都是好东西,你这裙子可不就是去年那块料子做的。”
春心暗道一声,“来了……”
她瞪大眼睛瞧着,那几个男女越走越近,更近些还能可以看到他们头上有的长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后面还拖着一条大尾巴。
是狐狸,这年头还真有狐仙族,也还真的来收祭品了……
心中一阵紧张,手里的桃木剑握的更紧了些。
那几个男女转眼到了眼前,看见坐在花车上的春心,都怔了一下,随后一个女狐“扑哧”笑了起来,“今年真奇怪,怎么还送个活人过来?”
又见春心眨巴着大眼,亮晶晶地瞅着他们,更觉稀罕。
那女狐指指她的鼻尖,“这人竟然一点也不怕咱们,难道是个假人?”说着手指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
春心疼得脸狠抽了一下,她强自镇定着,从花车上走下来,对着几个狐仙微微一礼,“小女春心,见过几位仙姑仙长。”
那几个狐仙乐了,一个男子模样地道:“你这小丫头来干什么?”
春心轻声道:“我是今年供奉的狐女。”
“咱们这儿可没留过狐女。”
“凡事都有例外,小女之所以留下来,是有事要求几位仙姑和仙长。”
世人都喜欢戴高帽子,狐狸也不例外,他们听她一口一个“仙姑仙长”的叫着,不由对她展露笑颜。有的围着她,好像看什么稀罕事物。有的去搬那些祭品礼物,一件件放在乾坤袋里,那袋子也极为神奇,那么多东西放进去,竟只有豆腐块大小。用完只轻轻一收,放在腰间极是方便。
春心先前还有些害怕,这会儿见他们没有凶恶之相,也逐渐收了惧意,微笑这与他们聊天,说些今天天气如何,祭祀典礼搞得如何盛大,她对他们有多钦佩敬慕的无聊话。
他们似乎从没见过像她一样大胆的人,几个小狐狸对她都很感兴趣。
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狐不停地打量她,摸索着下巴看了她半天,突然道:“不如把她带回去吧,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另一女狐道:“雨墨,就你会出馊主意,小心族长大棍子打你,再说万一她把咱们的藏身地泄露出去怎么办?”
听她叫出“雨墨”,春心不由多看了男狐几眼,刚才那首歌,竟然是他的唱的,倒真是长了个好嗓。
他长得也极好,白皙的肉皮儿烘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凸起的五官,脸型完美,只是此刻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他笑起来,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随着他的笑容展开,显出两颗小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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