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斗的最后结果,柳青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挟持她的那一位仁兄被逼到绝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杀了她。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剑尖插入她的胸膛,而她藏在袖中的匕首也插入了那人的腹部。睁着眼最后看到的东西就是手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那刺客的。
醒来时,其中一名婢女就守在她的床榻前,看上去几乎要睡着了。不过她的骚动将那点睡意赶走了,训练有素的婢女很快回过神来,起身端来温水要喂她喝。
柳青伸出手,“让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怪她不把她们当作姐妹看待,实在是她们人虽在她身边伺候着,可那心里念叨的都是凌云霄,让她无法完全信赖。感觉就跟白眼狼似的,不管你对她好还是不好,反正她观念里的主子就不是你,就像在说:我伺候你完全是因为我主子的吩咐,跟你这人没有一点关系。
翻译的难听一点就是,她们压根也不屑伺候她,不管她是刁蛮还是和善,她们也不在乎,反正只是遵从主子的命令行事而已。
“姨娘的伤势还没好,还是小心些为好。”
柳青自然感觉到胸膛的不对劲,只是人又没死,矫情什么。活在现代的时候,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有时候倒真的是想哭的,也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找人哭诉,然后得到帮助,轻松的解决困难。但现实是,在自我放逐的日子里,她的身边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了,她也不喜欢麻烦别人。唯一还关心她是死是活的估计也就只有家人了,可是就算是那么关心她的家人,也很难唤回放逐的心。
有时候,她就在失眠中想着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自己做的孽,可没有人给她答案,她自己也找不到,只是每天都活的像个死人一样按部就班罢了。
“不要紧,我小心些就成,一直躺着也要发霉的。那些刺客最后怎么了?”
“死在灵云寺的武僧手下,没有一个活口。王爷传讯过来,让姨娘好好休养,养好伤再回去不急,省的扯伤了伤口,若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寺里的大师有医术高明的,定能治好姨娘的伤,请姨娘宽心。”
“你下去吧,用不着在跟前伺候了,你们也受了惊,还要照顾我,怕也是累了,歇着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相处这么久,一点感情也没处出来,真不知道该怪谁。不过,凌云霄给她什么人,她就用什么人,只要将身边的琐事处理好,发挥其功用,谁当她的婢女她都不在意。
凌云霄的送来的账册,是真的,但是早被她转移了,后来在做的是假账,所以,那些刺客找到的也只可能是假账,注定徒劳无功。只是,思前想后,想着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柳青开始有些怀疑了。
朝堂的水够深了,不过没想到还能延伸到这京城之外的寺庙中来,要是她的猜测是真的,那这手,可真是伸得够远的。
靠着软枕,轻叹一口气。她想要追求安稳,可是周围发生的事情逼得她不得不去思考,否则她的小命可能就要丢了。如果自己不机灵点,只怕她就会成为箭靶,夹在中间任人射穿。
这种日子,还是早些结束为妙,也好让她脱离苦海,只是恐怕这由不得她说了算。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探病
柳青一贯自得,以前在现代是没有资本基础,只得劳碌奔波赚来口粮,如今有人愿意供她好吃好喝,她自然不会傻的不会享受了,到底当箭靶子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这用性命换来的物质生活,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披着薄披风,独自走到院子中,身后一个婢女一个侍卫亦步亦趋,稍微落后于她,只要不回头,总还是眼不见为净的。远远便瞧见那挺拔的身影正在不断靠近,柳青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女和侍卫,以眼神示意他们离开。显然他们也看见了那抹身影,没有犹豫的离开了。
“三儿见过二爷。”
宋承烨走近,伸出手似要将人拉进怀里,柳青却往后退了一步。
“二爷请自重。”
宋承烨见状,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冷哼一声。
“倒是长进了,有王爷给你撑腰,这么快就端起架子来了。早知如此,真不该把你送给晋王。”
“事实上,三儿如今是晋王侍妾,事实无可更改。”
“怨我?”
柳青缓缓勾起微笑。怨什么呢?她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什么记忆都没有,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如果不是宋承烨收留,她可能被拐卖,可能卖身为仆,甚至可能沦落风尘,更甚者她被淹死或饿死也不无可能。可以说,宋承烨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她铭记在心,不敢忘记。而她这如蝼蚁一般的贱民,性命什么的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些贵人一时忘了也不足为奇。既然身为蝼蚁,就要有自知之明,该知道没有她反抗的余地,所以有什么好怨的,这就是她的命!
“听闻你受伤了,没有大碍吧。”
为了此事,他还专门去找了凌云霄切磋了一番武艺,一个是身强体健的正常男人,一个却是不良于行的,摆明了是一面倒的欺压。所以他毫发无损,晋王却躲在房里不敢见人。
“三儿此时不正好好的站在这里嘛。”
呵,说这话多没意思,要是那日晚上她真的死了,再说这话还有意思吗?既然送她入火坑,何苦再装出一副仁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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