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参股的社员们关心的,水稻开花,也意味着青黄不接的日子到了。农民就是这时候最苦,村里没有一家人不断口粮的。一只鸭子要能成为一级鸭,十五斤稻谷和十二块钱,诱惑啊!
“可能还得十来天吧。”杨楚生又捏开一只鸭子的嘴巴说。
十来天也行,现在开花的水稻,也是极少量那些早熟的。看着这些鸭子,一只只都是个子不小,走路“吧吧吧”响,参股的社员们暗自在乐。
“哈哈哈,白雪,你也会呀?”桂香嫂是晚了点,看到白雪吹着口琴,一群肥得走路左右摇晃的鸭子跟在她后面。以前是杨楚生让人笑,白雪这样更加好笑。
“桂香嫂,这口琴是我的。”白雪还挺得意地说,这些鸭子走进田里,他们俩就没事了,她还想学刚才杨楚生唱的那首歌呢。
杨楚生和水笋叔站在几块已经开花的水稻旁边,在看着稻花。
真的,杨楚生刚睡醒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种香气。农民对于这种香气,更加敏感,几位老的社员也站过来,都在笑。看开花的花穗,就能让他们高兴,这花穗,比往年的大,花也显得强壮。
这时候,第二生产的队长也走过来了,他们生产队也有几块田开花了,不过跟第三生产队的比,差了不少。这哥们掏出烟丝,边卷边说:“你们他妈的运气好,杨楚生就分在你们生产队。”
“嘿嘿,这叫运气,等我们的鸭子收购了,再让你眼红。”水笋叔爽爽地说,蹲下去也卷一根。
杨楚生听得还不好意思,看白雪往竹寮那边走了,还朝着他在笑。
“行了,别老说我,晚造你们也这样干就行了。”杨楚生边说也边往竹寮走。
“嗯,真好。”一进门,就看见白雪躺在竹铺上,说得好像真的特别爽似的。
外面的朝阳才刚刚升起来,东边的那个窗户,看得见半天金红。白雪坐起来,朝着坐在她身边的杨楚生说:“刚才那首歌真好听,教我。”
“这首歌,就是男女合唱的,你唱一句,我唱一句。”杨楚生一说,先唱一遍。
白雪仔细地听,只是听了还有点脸红。在外面听是在外面,现在两人是坐在一起。
“唱呀。”杨楚生连续唱了三次第一句,还没听到她开口。
白雪就学呗,突然翘起小嘴巴,抬手将一直在看她的杨楚生的脸,往一边摆。因为这样看她,她唱得不自在。
“要不你就坐后面。”杨楚生也说,有谁唱歌还得转着脸,唱起来别扭。
白雪抿着嘴巴笑,真的往他后面坐。这美女伸头往外面瞧,社员们都在田里忙着呢。悄悄地,身子往他的后背趴,这样学唱歌的方式,也只有他们两个才有。
“咯咯咯,这歌唱起来,你不会害羞呀?”白雪学了有两遍了,突然笑着说。
“害羞什么?这叫艺术。”杨楚生说着一转脸,看见白雪抬手撩一下长发,也在看着他笑。
“来,你站起来,唱一遍。”杨楚生一说,双手往娇弱的身子就抱。
“哎呀,别让人看见。”白雪小声地叫,一被放在地上,却又“咯咯咯”地笑。
白雪的声音,完全就是女高音,她唱歌的韵味也是相当好,只是老唱着那种严肃的歌而已。现在唱起来,那位原唱“严凤英”要是听了,也得惊呆。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
突然,歌声停止了,白雪站在地上,却只是抿着嘴巴笑。这首歌,好像让她完全投入一样。
杨楚生也笑,看她长发稍散在美脸上面,一付略带羞涩的美态,让他情不自禁,拉住她的手。
同样也是情不自禁的白雪,娇弱的身子,也轻轻地往他怀里伏。没有旁人的世界里,也让她勇敢地张开小巧而丰满的嘴唇。
气息渐浓,幽幽兰香,稍乱的长发,几丝落在脸上……
刚刚唱过的歌曲,好像也让白雪更加投入一样,十八岁的少女,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却勇敢地超越了年代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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