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飘落,安静的落到地上。
快到秋天了。
殷萝坐在门口,看天上云卷云舒,继亭随着她的眼光朝天上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娘,您在看什么呢?”
继亭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求索一般看着母亲,她莞尔一笑,却不回答,似乎没注意到继亭还巴巴的等着答案。
“你娘在看这院子外面的天空。”
“爹爹!你来啦!”
继亭飞奔到顾南笙怀里,顾南笙顺势将他举起来,他高兴得咯咯直笑。殷萝站起身微微欠身行礼,说:“先生今天怎么过来了?”
“许久没来了,我来看看你。”
两人半晌无话,只是并肩一齐看着天空,继亭看看爹爹又看看母亲,再看看天上,脑袋瓜子怎么也想不通“天空”有什么好看的,于是无趣的走开到草丛里抓蛐蛐去了。
“阿萝,我时常在想,假如最初不是那个样子,我们会不会像其他夫妻一样白头偕老。”
她看着他却发现他仍旧只是看着天空,仿佛喃喃自语般。她叹道:“是啊,也许吧。”
他心头大恸,侧头锁住她的眼睛问:“假如可以重来,你可还愿意嫁给我?”
她平静的说:“先生怎么问起这样的问题来了,重不重来都没什么不同。”
他大喜,眼里流过闪烁的光芒,他以为她仍会选择自己,却听到她继续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那时我尚且八岁,又怎能替自己做主?”
心里顿时凉得透彻,顾南笙闭上眼睛,露出一抹苦笑,良久,方叹道:“也罢,是我不惜福。”
那夜他久久也未能入睡,月色如媚,柔和的光洒进帐子,在他脸上印下阴晴两色。他翻身穿好衣鞋,就着月光走到她的门前,他轻轻一推,本没想能推开,却听到暗沉的“吱呀”一声,他一愣,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月光将屋里照得透亮,一直照到紧闭着的帐前,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顾南笙掀开帐子,里面的人似是睡熟了。
殷萝睡眠很浅,此时迷迷糊糊,忽然一片冰凉覆在唇上,她一惊,刚反应过来双手便被他牢牢钳住,唇上的冰凉渐渐热起来,他狠狠撬开她紧闭的双唇攻城略地,覆身压上去,一只手牢牢控制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趁机扯开她衣衫的扣子。月光照在她两弯锁骨上,光滑如水,他不觉神魂颠倒,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意乱情迷之下,他无暇去想她的挣扎,只记得她痛得闷哼一声……
“他回来了。”借着月光,他看着她说出了这句话,身下的人身子一凛,他的心冷到了极点。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骨髓,叫她永世不得离开他半步。
他离开时冷冷的对床上的人说了一句“你走吧”。
宋观清终于争取到了一个秘密任务回到仁城,这一次他再也不打算离开,因为从接受这个任务开始,他便知道他逃不掉,无论是到时候会追捕他的人还是她,他都逃不掉。
他几次远远的站在隐蔽处,看着庭院深深的顾府,却不敢再走近一步。
三年过去了,想必她很幸福吧?他闭上眼想象着她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心又隐隐痛一回,一狠心,他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半夜,仁城安静得如一座死城,今晚月亮隐入了厚厚的云层之中,黑暗笼罩着整座城市。一声枪响惊破天际,仁城瞬间被唤醒。顾南笙从床上坐起,忙赶去殷萝的房间,却空无一人,被窝里已经凉透了,他一惊,来不及穿上衣服便朝门外走去,小安心慌的跑过来追上他。
“先生,外面有枪声,您别出去啊!”
“我要去救她!”顾南笙径直往外走,小安拦不住他,只好急忙把车子开过来。
他以为他这次回来能够安全的带她离开,今后凭着他的爱护,她也可得一世周全,总比待在他身边闷闷不乐的好。可惜那个人这次竟是专程回来犯险的……
枪声越来越密集,顾南笙的心紧紧揪在一块儿,他只盼她没事。
车子一路寻着枪声来到码头,黑暗中,顾南笙只见码头上双方枪火密密相交,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殷萝!殷萝!”他命小安开着车子在码头上乱转,顾不得正身处枪雨之中,只知道要救她出来。小安虽然害怕,却也硬着头皮在码头上乱闯。
宋观清正极力应对追杀,今晚他悄悄在赵峥弘家旁边的一棵树上等了很久,赵峥弘穿着睡衣一露头,一颗子弹便准确地打在他的胸口上,但宋观清来不及确认他的生死就被一队兵追杀至码头。幸好城里的同仁亦在半路赶来援助,否则他早已丧命。
震耳的枪声中,他恍惚听到她的名字,她在这里!他顾不得此刻的危急,跳出隐身之处寻找她的身影,可惜一片漆黑,除了枪口的火舌其余什么也看不到。
一片乌云撤去,月亮发出的光立即让他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同时,月光也暴露了他的位置,几枚子弹同时射来……在倒下的瞬间,他丝毫不觉得痛,因为他知道她就在他旁边,死的时候能看到她,他很满足。
在宋观清眼睛呈现的最后的画面里,一辆车子开到她身边,随即一个人将她拽了上去。他嘴角微微勾起:她得救了。
顾南笙心急如焚地在黑暗中喊着她的名字,却没一点回应,终于乌云散去,他一眼瞥见她瑟缩在角落里,顾不得她以后是否会恨自己,他将她强行拖进车里。小安眼疾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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