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箱前伸出的长长的陶管接近坩锅边上的碳火,将碳火吹得发出红中泛白的光,让人不敢一直逼视。
坩锅中的蓝色“铜锭”终于开始软化下来,少量的浮渣从融化的铜液中浮起,铜液已经开始接近以前冶炼出铜锭时的颜色。
让人诧异的是,坩锅中如同也在燃烧一样,不断的发出高温,甚至让我怀疑锅内的温度比锅外的还高。
更让我不解的是那些浮渣。
难道就这点浮渣,让真正的铜锭变成了蓝色,掩盖了它的本来面目?
那就好办得多了,只要用同样的办法,把蓝色的“铜锭”再炼一次就行了——场中的冶炼匠人们面露喜色。
接下来我们把坩锅面上的浮渣用陶棒刨去,一锅铜液出现了。
浇模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小心地将这锅铜液倒了进去,浇出了三块铜锭。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我大失所望。
三块铜锭里,只有第一块是比较纯的铜,第二块大半还是蓝色的,第三块,也就是从坩锅底部出来的就是原封不动的蓝色“铜锭”了。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回--&网--来看问题,为什么新炉就能炼出铜来,而旧炉出来的就是蓝色的铜锭?
从坩锅里浮起渣,铜锭的总重量有所减少这一点来看,浮渣肯定是属于杂质,应该从蓝色的铜锭里面去掉的,但为什么在新炉里就能去掉,在旧炉里就不能去掉呢?
我让匠人们继续冶炼蓝色的铜锭,自己却开始研究新炉和旧炉的区别。
没有什么区别啊!
我在一个刚造好,还没有投入使用的新炉边上看来看去。除了新炉表面的灰桨比较多一点,旧炉里地炉壁已经烧结或凝上了铜液以外,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差异。
呵呵!难道这些作为灰桨的泥沙里,有能够除去杂质的东西?
我在炉边傻笑了一阵,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
铜匠们已经够开心了,由于我的到来,铜的产量绝对已经暴增,不再是需要从巨量的矿石费力搜寻紫铜块或红铜块了。也不需要不停地建新炉。只要把所有的铜矿石先炼成蓝色的铜,再用坩锅炼化一次,就会有一定比例地铜锭产出,这个产量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们的想像。满足大元诸城和太昊的需要是没有问题的了。
但我还是不知足。
从匠人们地实验中,我知道已经在坩锅中炼化过一次的那些蓝色铜锭不能够再次炼化,或者说不管怎么炼化,得到的还是蓝色铜锭。
这让对三次炼化的希望化为泡影。
大半个月以后,面对成堆的铜锭,连我都已经对进一步的探究推动了兴趣。
可就在这关键时候,一名匠人的鲁莽举动让我再次燃起了希望。
炼铜结束后地火是不能用水熄灭的。一般是等它自动燃完为止。
有一名匠人心痛这些燃剩的碳,试着用泥沙倒在上面,结果保留下来不少的木碳。
但这一次的匠人动手快了一点,抬坩锅的人还没有将坩锅抬开,半盆沙已经倒了过来,结果有一小半沙子进了坩锅。
木壳在一边臭骂,让其他匠人赶紧把坩锅重新放到火上,继续冶炼。以图把沙子从铜液中去除。
谁知这些沙子逐步融了一些在铜液中。再也清不出来。
匠人们心痛无已,却舍不得将铜液放弃,只好继续冶炼下去。过了一会,竟然从铜液中浮出大量浮渣。和先前的冶炼结果一样。
等铜液出现先前的颜色,冶炼匠们开心起来,将铜液例入铸模。
“族长!出大事了!”木壳疯一般地跑来向我报告“我们炼出好铜了!好多好多地好铜!”
“这有什么?我们地铜锭多得都运不完!”我不以为然。
“不是!——”木壳都开心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是——是没有蓝铜了,全是好铜!”
这怎么可能?
等我看到眼前的三块铜锭时,不由得我不信,大部分的铜锭已经呈黄中泛红的颜色,只有最后地那一块铜锭底部有浅浅的一层蓝色,面上也略浮了一些。
也就是说,只要坩锅底部剩一点铜液倒掉,我们将得到大量的接近纯铜的铜锭!
我喜出望外!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其实我都已经在土房里收拾明天要走的东西了。没有这个意外事件,可能我都不会知道道大量的铜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和先前的黄铜不一样,这个铜锭要纯得多,但也比较偏软。
“——这个——这个——”木壳一时说不上来。
倒是那个闯了祸的匠人勇敢地站了出来:“我不小心倒了沙子在里面。”
沙子!果然是沙子!
我不由得摇头苦笑。
我早就猜可能是沙子,却以自己的一点固执,不敢也不屑去做这个尝试,结果迟了大半个月才得到这个本来早就该得到的结论。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做了一件重大的好事!知道么?!”
回头我一定让人把他祀进太昊宗庙。
“接下来要大力寻找所有可以炼化的矿石,所有的矿石一旦炼出来,立即给我送一份,我会告诉你有什么用,还有,以后的铜锭留一半在贸易城,让马齐给我保管好了!”
临走时我给木壳下达了这样一个指示。
我要找到锡,才能炼出青铜,还有最好能找到铁,才能将铜时代越过,进入更高的技术时代。
铁,那是我的大学生活中最熟悉的东西,有了铁,文明将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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