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雨伞。
因为下雨,夜晚显得特别漆黑,路灯微弱的光仿佛就要被吞噬掉了,柔金碎在雨水里,也碎了两个人的影子。
林亦霖像是酝酿了很久,突然说道:“那天,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路没等他说完,或许又是不想听那些理由,只仓促的说道:“我明白。”
林亦霖见状闭上嘴,就没了下文。
“你刚才……遇到不愉快的事了吗?”陈路还是忍不住问道。
看到林亦霖站在雨里,一副失魂落魄要哭的样子,让他的心紧了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林亦霖答非所问:“你爸爸是什么样的?”
陈路愣了片刻,说:“他是个挺随心所欲的人,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就没什么音讯了,我只知道他中文名字叫陈一涵,现在在巴黎,有个对着巴黎圣母院的画室,衣食无忧。”
“那你想他吗?”
“没感情……谈不上想不想,我只有我妈,是他不要我们的。”陈路不以为然。
他们的人生,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相似的,只不过一个人的母亲特别坚强,而一个特别脆弱,虽然,她们都不快乐。
纷纷绕绕的事情积压在心头,林亦霖有些喘不过气来,愁闷无从说起。
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凉凉的手指忽然触到了他的眉心。
抬眼,陈路收回胳膊笑笑:“别皱眉,那样不好看。”
林亦霖愣愣的舒展了自己的表情。
“好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就直说,不要什么都自己扛。”陈路温柔到半截,意识到了什么,又改了口:“至少……我们还算朋友吧。”
林亦霖晃了晃身体。陈路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抹掉林亦霖脸上的雨水:“别这样对自己了,会生病。”
林亦霖还是不说话。
陈路微笑着拍拍他,嘱咐道:“好好的。”
然后转身走进了夜雨中。
林亦霖一直看着他走进公寓楼的大门,才觉得自己有了丝丝的温暖。
但这么冷,冷到手脚颤抖,这点温暖又有什么用?
“肖老师,有时间吗?”
趁着下课,林亦霖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
肖言正在编写教案,抬首笑道:“进来,找我有事?”
“嗯……”林亦霖走到桌前,递了张申请到肖言的面前:“我今天去教务处申请不上晚自习,王老师说要您的签字才可以。”
肖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不上晚自习?”
这孩子有半分钟都能坐那看书,刮了什么风这是。
“嗯,我又找了个兼职,可以上夜班,我想……”
“你不是礼拜日都去当家教吗,还在图书馆勤工俭学,怎么了,缺钱?”肖言皱起眉头。
“我妈她身体不大好,我想找个人照顾她,可是家里存款不多了,还是多赚点钱好,再说,我会抽出时间学习的。”林亦霖说道。
“那怎么可以,你家里有困难老师可以帮你想办法。”肖言不同意。
“老师,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想,其实人还是要靠自己的。”林亦霖真诚的看着他:“你相信我吧,我有我的分寸。”
肖言拿着那张薄薄的纸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原本手里的东西轻如羽毛,不知为什么,却沉的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给一个过分自尊的人太多帮助,是不是很像施舍?
像林亦霖的这种情况,真的是太少见也太难处理了。
肖言皱起眉头,拿着笔在申请上停了很久,才犹豫的写上名字。
林亦霖如释重负,笑出来:“谢谢老师。”
这甜美的笑容看在肖言眼里分外心酸。
“我不多嘱咐你了,你是个明白孩子,但别太辛苦自己。”肖言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嗯,我知道。”林亦霖点点头,拿着申请退了出去:“老师,你忙。”
办公室的门静静的被关上。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老师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小肖啊,你这学生也太懂事了,怎么教的。”
“是呗,这要我儿子我睡觉都能笑醒。”
“少作梦了,你连对象都找不着哪来的儿子。”
肖言在一片哄笑中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钻研他的教案。
其实到这个学校三年,只不过是想多些经验,再到英国深入对比研究。
可是林亦霖的所作所为,渐渐的让他对教师工作产生了种难以形容的激情,他很想去改变孩子们的人生,给他们创造出奇迹般的未来。
一切希冀都是好的。
这时的他们谁也想不到未来,竟然是那样的荒唐与不公平。
时间能改变我们的所有。
骄傲,信念,尊严。
这些珍贵之至的东西被不经意间碾得血肉模糊后。
似乎只有不多的回忆,可以拿来缓痛。
很多人都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他们甚至告诉我那样做的种种坏处。
可是,似乎只有我自己看到了爱你的好。
是你让我成为真正的我,是你让我变得完整。
是你让我沉醉于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这就叫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2005年9月30日
寒意随着夜晚慢慢的降临,这座城市虽然已经习惯在黑暗中繁华,但刚走过夏日的人们却有些抵挡不住那细小而刺骨的风。
因此,温暖而精致的咖啡馆内,就显得特别吸引力。
洁白配着淡金的装潢十分典雅别致,驻唱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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