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只认识这个词而已,从前……我有张一样名字的cd。”他停顿了一下。
其实是陈路众多原版唱片中的一张,法国老情歌的精选碟。
他们还不熟悉的时候,陈路便经常于寝室里沉默的翻它的歌页。
后来,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中,陈路总是抱着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中,一起静静的聆听蓝调般优美的陈旧誓言。
一个成熟的男声打断了他的沉思:“jedroi,我会永远记得你。”
是程然,他和那天年轻的打扮不一样,穿着高级外套和围巾,还是背上沉重摄影器材,白净的脸庞上一双眼眸弯弯的很温和。
“程老师好。”大家顿时热情的打招呼。
“你们好,来得很早嘛,我刚拍完外景回来。”他笑笑,示意后面的助手:“带孩子们参观参观,我先处理一下照片。”
说完笑着摆摆手。
林亦霖默默的看着他们。
程然朝他笑了一下。
不刻意的纯属问好的笑容。
评心而论程然真的是个很有天赋的摄影师,林亦霖从前对他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这个人总上媒体,擅长建筑和人物摄影,负责过很多国际时尚杂志的主题拍摄工作,多半是年轻人特别喜欢他。
助手小姐很周道的把他们带到了作品展览室,还让人送来饮料,几个女生发现了些明星的最新照片,兴奋的叽叽喳喳。
林亦霖因为家庭的原因对艺术的感情的很复杂,他宁愿把程然当作成功的商人,因为精明而不像父母那么失败罢了。
他随意的围着雪白的墙壁边走边看,最终在一张熟悉的照片前停了下来。
那晚程然传来的星空照的原样,竟然这么巨大,灿烂银河灿然了满眼。
“很美吧,这是我自己在西藏拍出来的,还没卖个好价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摄影师本人站在了他的身边,程然递给林亦霖一杯刚买的星巴克,还很温热。
“恩,我在家从来看不到这么多星星。”
“你是b城来的?”
“恩。”
“我在那呆了七年。”程然喝了口咖啡说道。
七年,七年前林亦霖还只有十岁,他没办法理解这个数字,于是转而问道:“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差不多,前两年全世界到处飞,你能想到的都跑遍了了吧。”
林亦霖听了笑笑,又说:“我好像哪里都没去过。”
“长大了就有机会了,听你同学说你很优秀。”
“……也没有。”林亦霖腼腆的翘起嘴角,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真是个小孩儿。”程然感慨道,侧头望向照片,轻声道:“那时候我刚失恋,负气一个人跑到了拉萨,背个包到处乱晃自生自灭,后来拍了这到照片就回来了。”
“为什么?”
“你不觉得在这样的景色面前,我们都很渺小吗?失个恋算什么。”
“你一定谈过很多次恋爱。”林亦霖断言。
程然笑起来:“大概是吧,我记不清了。”
“那他是谁?”
“什么他?”
林亦霖指了指照片挂牌上jedroi的字样。
“哦……也没刻意指谁。”程然耸耸肩:“觉得这句话很美。”
林亦霖有点不懂了,怪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谈过恋爱吗?”程然忽然问道。
“……没有。”
就当勉强接受这个不诚实的答案,程然长舒了口气,说:“半年前我结束了一段三年前的感情,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林亦霖和程然说话很轻松,便直接问,不明白如何忘却。
程然拿着杯子的手伸出食指往林亦霖身后指了指,他回头,很吃惊的看到一张当红男艺人的艺术照,那明明就是个不断的和无数女人传绯闻的家伙。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喜欢了,自然就忘了。”程然轻松的说。
林亦霖觉得他的人生质量太大,一时间没能消化,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看到我的短信了吧,我一直等着当面问你的答复。”程然说。
林亦霖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有点语结,其实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好半天,他才准备说出拒绝的话,没想后面忽然被学长拍了下:“嗨,你们谈什么呢?”
一个吃惊咖啡就撒了,烫得他手松开,流的满身都是。
程然刚慌忙的想帮他擦手,却疑惑的看到林亦霖似乎更紧张自己的围巾,脸色顷刻变了,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便摘下被弄脏的围巾,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温水不断的冲进雪白的池子。
林亦霖小心翼翼的用洗手液清洗着围巾,终于把污渍弄下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又烫又搓弄得通红的手。
“是喜欢的人送的吧?”
程然的声音从门口悠然传来,林亦霖抬头,透过镜子看见他正悠然的望着自己。
“……不是。”林亦霖不自然的低头,拧干围巾上的水,把它放到干手器下面烘干。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只想到曾经陈路胡闹着和自己一起去卖披萨,为自己挡下麻烦,用所有的薪水买下这个围巾,笑着为他带上的模样。
虽然离开了,但他不忍心失去它,那种感觉就像硬生生的把陈路美丽的笑容打碎了一样。
已经痛苦过一次,根本不想再重复。
只是他不知道,此时只靠逃避的眼神想埋藏过去的样子实在是太单纯了,连睫毛都颤抖的样子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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