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问道,替他关了水,又拿起雪白的毛巾细心的帮他擦手。
林亦霖默默的抬头看着程然,修美的双目很迷惘,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说说,不要这个样子……”程然还没说完,话就被林亦霖忽然的亲吻打断。
他吃惊的忘记了动作,任林亦霖扶着他的双臂,抬头半张着眼睛不断变换着角度,满是诱惑的吻着。
这不是普通的亲吻,程然在他温热的舌尖伸进来时,忽然克制的扶开林亦霖,心跳很快但语速很慢:“别这样,我不想你有事情不开心。”
在性事上林亦霖并不是一张白纸,他的经验甚至比很多同龄人要多的多,虽然和陈路做爱总是陈路主导,但两个人长时间的亲密还是让林亦霖学会了如何用身体说不愿意——或者如何说愿意。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我们在一起吧。”
美丽的笑容浮现在那张年轻而精致的脸庞上,虽然程然看出他并不真心,至少不是出于喜欢,但还是有了刹那的失神。
就是这刹那的时间,林亦霖又温柔的吻住了他。
没有故意诱惑的去抚摸程然,他明白程然阅人无数,不会被短暂的快感冲昏头脑,便反而很聪明的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动作轻柔的试图脱掉它。
“林亦霖。”程然有点受不了,侧头躲开那种少年才有的清新气味的亲吻,无奈的劝道:“我是喜欢你,但没有要求你做这些事情,好好的,好吗?”
“我就是想做,你不愿意我就找别人去。”林亦霖挡开他想给自己系衣服的手,扬着尖下巴挑衅。
“你这个小孩儿……”程然无奈。
“我就这么差,一点儿魅力也没有吗?那你干嘛喜欢我,拿我开玩笑?”林亦霖水漾眼神带了点埋怨,委屈的瞅着程然。
他知道陈路很吃这一套,便猜男人都吃这一套。
程然站在那没再说话。
林亦霖索性半褪下衬衫,逼问他:“我很难看吗?”
程然的目光从他夏花般的容颜,落在了白皙的裸露着的肩膀上,成熟的嗓音比平时低了很多:“你要这么坚持,就别后悔。”
林亦霖面对情欲上升的氛围,习惯性的笑场,但嘴唇还没完全翘起,便被程然夺走了空气。
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林亦霖只是觉得心里很空,如果人走了还剩下回忆,那么这一刻他觉得回忆的房间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不像从前全身无力的依赖着陈路,几乎是没有休止的缠着程然,林亦霖和他不停的亲吻着,抚摸着,身体一次比一次深入,从浴室,到客厅,到那张从前他坐都不肯坐的宽大床铺。
汗湿了眼睫,泪水便流出不来了。
高潮断掉思维,也断了从指尖流窜到心脏的孤独。
可耻吗?
反正也没有人在乎了,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又怎么样。
反正难堪痛苦失望,一切感受都只能从左心房拿出来,放入右心房,再也见不得阳光。
深夜的星空,比印象中灿烂很多。
林亦霖疲惫的从窗上爬起来,赤裸着全身,只披了件衬衫,便到刻意露天的阳台透气,他目光呆滞的坐在墙角,却是用全身的力气,把渐渐回来的记忆一点一点抽掉颜色。
他希望它们像家里的老照片一样,禁不住时光的摧残,最后全都变旧变破碎成粉末。
程然在卧室睡得很沉,他累了,做爱做到最后他有些不懂得控制自己,弄得林亦霖只是疼痛没有什么快感,这样蛮好,他也不想白白利用谁。
深吸了口冬日冰凉的空气,林亦霖鼻尖有些微酸,来没来的阻止,眼泪就唰的掉了下来。
突然极了。
像是冲垮了一直阻碍它们的堤坝,肆意的流着,从温热到寒冷。
林亦霖有些逃避的擦了两下,最后还是把头埋在了膝盖上,白细的指尖死死扣着自己的胳膊,心里不断追忆着所有能自我安慰的字眼。
然而除了那两个字,他也想不起别的什么了。
陈路,陈路,陈路。
他肩膀颤抖着逼迫自己忘却。
可是除了亲爱的陈路,他真正能拥有过的,还剩下什么呢?
林亦霖一直很喜欢陈路在电视上演唱的第一首歌,张惠妹的《记得》。
即使来了重庆,他也习惯性的把它当作手机铃声,让那天籁似的声音每日响起。
现在,他却有些埋怨自己了,为什么喜欢这么悲伤的东西。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变得如此悲伤不可。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是我们以后的伤口
过了太久没人记得当初那些温柔
我和你手牵手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我们都忘了这条路走了多久
心中是清楚的有一天有一天都会停的
让时间说真话虽然我也害怕
在天黑了以后我们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后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是我们以后的伤口
过了太久没人记得当初那些温柔
我和你手牵手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我们都累了却没办法往回走
两颗心都迷惑怎么说怎么说都没有救
亲爱的为什么也许你也不懂
两个相爱的人等着对方先说找分开的理由
谁还记得爱情开始变化的时候
我和你的眼中看见了不同的天空
走的太远终于走到分岔路的路口
是不是你和我要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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