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卜律克内1948年12月15日生于巴黎,同年及青少年时期在澳洲及瑞士度过。取得文学博士之后,曾于美国的圣地亚哥大学任教。曾任辞典编纂者,小说家及散文评论家。他善用深入浅出的笔调,将高深哲理以活泼的方式呈现。主要著作有《神婴》(led)、《无辜的意图》(ldel’l,获1995年梅弟西散文评论奖)以及《窃取美色的贼》(lee,获1997年雷诺度文学大奖)
懂得了爱,便懂得了性欲并不是所有。它不是爱情的初衷,也不是爱情的目的。
——帕斯卡尔?吉纳尔《秘密生活》
俱乐部的气氛随着夜晚的渐深而一点点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六月刚至,夏衫开始斑斓,许多窈窕的身影在微微暧昧的模糊灯光里穿梭着,和从不停止的美丽音乐一样充满诱惑。
修长的手指熄灭指尖的香烟,陈路弯下高挑腰身,持好台球棍俯身眯着蓝眼睛量了量,动作标准的打出去,却是一个球都没碰着。
站在旁边好半天的郑洛莱已经彻底无言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边上的酒杯浅酌了口,才道:“陈路你不想好好玩就别拉着我,干嘛啊这是。”
“那算了。”原本就情绪不佳的大少爷干脆把球杆一扔,面无表情地坐进边上的沙发闭目养神。
郑洛莱无奈的走道他旁边,哼道:“早说什么你不听,现在不当痴男又成怨妇了,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陈路烦闷的解开了几个衬衫的扣子,拿起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昏暗的灯光照在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了大片阴影,他自打罢了工从重庆逃回来便是这样,一举一动都像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失恋了。
眼看这家伙又陷入半句话不说的状态,郑洛莱挑着眼睛坐在他旁边,一张俊脸笑得好看却很贱:“小美人,别这么闷闷不乐嘛,不如带你去试吃海鲜新菜,有个新来的法国厨师做的不错。”
“没胃口。”陈路躲开他的手爱搭不理。
“那我们去练枪?”郑洛莱乐此不疲的靠在陈路身上占他便宜。
“没心情。”陈路全然无反应。
郑洛莱胡思乱想的兴致又起:“干脆去巴厘岛玩好了。”
“没时间。”陈路皱着眉头推开这个狐狸朋友,叫人开了第三瓶酒。
“我靠,哪天老子气不顺叫人把林弟弟做了,让你彻底死心,重新开始崭新的人生。”郑洛莱说得半真半假。
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陈路勉强看了郑洛莱一眼:“少胡闹了。”
“我没开玩笑,”郑洛莱吸血鬼似的脸在俱乐部的角落里勾勒出个神秘的笑容,他轻声道:“还不能浪费了他那个小脸小身板,不如我陪他玩玩让他悔不当初,临死前反省反省自己干嘛不守妇道。”
陈路和他对视三秒,又靠在沙发边上,轻声道:“随你便,和我没有关系。”
郑洛莱可是情场老手,男女通吃,整天轻身花丛过不带走一片云彩,最见不得人为此所困,更何况当初比谁都洒脱的陈路。
他不明白人怎么越长大约爱死心眼了呢?
眯眯眼睛朝着借酒消愁的大少爷上下打量,郑洛莱开始考虑要不要用点非常手段让他恢复正常了。
“路路!郑流氓你也在啊~”气氛正凝滞着,杜威就背着大包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依旧是精力无限极度热情。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称呼?”郑洛莱抬眼瞅他,表情阴晴不定。
杜威毫不畏惧,直接报以白眼,有点喘得放下运动包,咕咚咕咚喝了大杯的冰水才缓过来,朝陈路倒是笑得特阳光:“我刚才打网球呢,看到你短信就立马来了,结果遇上堵车,跑了三条街才到~”
“你急什么,我又没死。”陈路有点受不了他大惊小怪。
杜威就是死不长心眼,听他这么说还张大眼睛反问了句:“你不是又被林亦霖给甩了吗?”
郑洛莱在一旁差点呛死。
“这都谁说的?”陈路抬眼反问。
“夏澜天啊。”杜威回答。
原本还奇怪怎么郑洛莱消息如此灵通,原来是有个广播站,陈路顷刻很后悔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和她一起去程然那里拍照的死丫头了。
“都谁知道这事儿?”陈路又问。
杜威仍然很惊奇:“还有人不知道吗?”
顿时一片沉默。
郑洛莱憋笑憋得几乎内伤,正巧看到不远处看似和人调笑实则又在卖药的秦越,忙朝他使了个眼色,便拉杜威说:“来,咱俩打一局。”
“我才不和你玩呢,大骗子。”不知发生了什么,杜威对他很有芥蒂。
“你怕输啊?”
“我怎么会输,我从六岁就开始打。”
“是吗?那让我看看,你要赢了我我请你吃大餐,不过你大概没这个机会。”
“切,你不要最后痛哭流涕才好。”
俩句话就把这个小子的玩心挑了起来,郑洛莱很是满意。
如果你想寻找这世界上比哄小孩更容易的事情,那就快来骗杜威吧。
独自坐在沙发的拐角处,陈路冷眼看着似乎无比快乐的一切,心却是冰凉的,仿佛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没了关系。
尖锐的愤怒慢慢的被时间抹去,剩下的,只是空洞而孤寂的悲哀。
他从来也没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所有生活都曾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存在,直到这个目的没有了,只留下个模糊的痕迹,嘲笑着自己从始至终的做作所为。
酒精在血液里慢慢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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