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容貌和身材,她为什么要从事这样裸的下贱肮脏的黑暗职业,在这个尘土飞扬的小县城里,让那些浑身散发着汗臭满嘴喷着韭菜味道的农民鉴赏观摩。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她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阳光下的工作,依靠自己的双手来生活。那一刻,我心中掠过一声叹息。
长达一个小时的淫秽表演即将结束,最后的节目是所有的女子全部走上舞台,侧身躺在地上做踢腿动作,展露着颜色各异形状不一的yīn_bù。走出那间木质房屋,我才发现,一百多人的观众中,居然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的少年。
我穿过走廊,走进厕所,从墙壁上方的小窗口看到观众都下了楼梯,卖票的中年妇女和那几个充当看守的男子也不见了。我悄悄地溜出来,又走进了那间小木房里。用布帘隔开的后台,杂乱不堪,换好了衣服的女孩子或躺或坐,一个个表情木然。那个舞台上裹着轻纱的女子已经换上了牛仔裤,坐在最外边的木箱上,她双腿修长五官小巧,异常漂亮,却眼含忧伤。我悄悄地说,我是记者,我能帮你吗?她疑惑地望着我,突然流下了眼泪。门外想起了脚步声,她急急擦干泪水,又恢复了刚才的呆滞表情。我看见她的脖子后有一块青色的伤痕。
我站起身,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踱着脚步。一个脸上有着伤疤的男子走进来,他蛮横地抓着我的衣服问,跑这里干什么?我故作轻松地说,想认识你们的小姐,她们出台吗?那男子推了我一把说,出去出去。唾沫星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走下楼梯,看到每一层都有几个面目可憎的男子在把守。他们看着我,目露凶光。
走在小县城尘土飞扬的大街上,我心中一片怆然。各种叫卖声将这个正午炒成了一锅粘粥,手扶拖拉机冒着滚滚黑烟开来,人力三轮车摇摇晃晃远去,人们都在忙碌着,可是他们知道吗?就在他们身边的那幢楼层里,有几个女孩子正在受着黑恶势力的控制,从事着比mài_yín更羞耻更龌龊的事情。
然后,我找到在大名的线人,他本来给我提供的是一家企业为了扩建而乱砍乱伐树木的事情。我说,救人要紧,我要救那些女孩子。他很不乐意,他说,留着吧,也让大家生活中有个乐子。我说,我是记者,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而袖手旁观,我会违背自己的做人准则和职业道德,我会一辈子感到良心谴责。如果我不是记者,我也许会和你一样的心态。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很不情愿地说,好吧。
线人说,那个淫秽表演团已经在大名存在了三年时间,每天表演三场。他们定期更换女孩子,女孩子都是从河南安徽一些偏僻山区来的。表演团的背后有本地的黑社会和外地的恶势力相互勾结,她们在这里表演一段时间后,就被换到外地继续表演。
我决定去报警。在她们淫秽表演时,和便衣警察一起混进去。
我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很危险很悲壮的事情,也许我会在这里被打被杀,因为我听说,小地方的黑社会做事从来不讲江湖规则,他们杀个人就像杀只鸡一样随便而轻率。我突然很想念阿青。
我拨通了阿青的电话,她很赞同我的想法,一再叮嘱我,千万小心千万小心,和她随时联系。我心中一阵温馨。对于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来说,她不能帮我什么,但是只要有她的牵挂,我就很幸福很满足了。
夜晚,在淫秽表演的时间即将到来时,我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我蛮以为我和警察会一举端掉这个淫秽窝点,我们如天兵天将一样突然出现,犯罪分子束手就擒跪地求饶,就像电视剧中上演的那样大快人心,然而,我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警匪一家,让我差点丧命大名。
我走进派出所,一个腮边长着一颗黑痣,痣上留着一撮长毛的男子接待了我。他肚腹滚圆,好像身怀六甲的孕妇。威严的警服被他胡乱地披在身上,使得他看起来外强中干丑而不实,完全像著名笑星陈佩斯扮演的滑稽警察。我说了这里黑社会强迫女子淫秽表演的事情,他瞪着眼睛看着我,眼珠子几乎要迸出来。他反问我,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黑社会?我们这里治安很好,哪里来的黑社会。有了黑社会,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我一下子被噎住了。停了足足有一分钟,我恭恭敬敬地说,现在,那家宾馆正在进行淫秽表演,请求您们和我一同前去。我是来向您们报案的。我是记者。
他轻蔑地说,记者?哪家的记者。证件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双手递过《记者证》。他随便翻翻就扔在桌子上说,假的吧?今天我们已经接到举报,说有个假记者跑到我们大名来诈骗。不会就是你吧。
我有些气愤,我来报案难道先要证明我的身份。然而在这个天高皇帝远、四面环山的地方,和这些拿枪的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他们是执法者,他们可以藐视法律,他们认为自己的话就是法律,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头顶者大盖帽就认为自己有着最大的权限。他们是井底之蛙,他们夜郎自大只手遮天。他们不懂道理也不讲道理。
我说,你可以打我们报社的电话证实,也可以上网查找我的《记者证》编号。
他说,报社电话多少?
我说了一个号码,那个连同区号一共十二个数字的电话号码他好像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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