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湛蓝的光入霹雳对着他劈来,几乎闪瞎他的双眼。
周围非常安静,只有剔蝎弯刀,或者说弯刀的碎片,如同一场黑色的金属雨,刷刷落在这一片被狂蝎扫空的地方,入土之声听起来十分毛骨悚然。
狂蝎看到了薛藏雪,他站在三丈之外,一手扶住了棺材,一手将方才滑出来尸体轻轻放回了棺材,而那柄闪着蓝光的武器正平放在他的脚边。
“这是一个空档,我偷袭他正好。”薛藏雪缓缓道,“你是不是这么想?”
被道破了心思的狂蝎浑身一抖,捏紧了手里最后的一截弯刀,最后的蛛丝还连在棺材板上。
“我劝你别动这个心思,你那蛛丝,当年我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烧火。”
薛藏雪声音温和,却不知怎么的听起来十分骇人。
狂蝎当时不会信的,右手中指似是不经意地抖了抖,那根蛛丝悄然悬浮在空中,像昆虫的触角,满是危险,一点点朝着薛藏雪伸去。
“你知道你为何多年功力没有长进始终无法进入前十吗?”薛藏雪开口,“因为,你没有自知之明,小心思都用在这种奇 y- in 巧技之上,难成大器!”
只见薛藏雪手指一弹,那根蛛丝突然布满了霜花,朝着狂蝎一寸寸尽断。狂蝎还来不及脱手,那真气已经沿着他的手臂爬上了盔甲,黑色盔甲变得越发寒冷刺痛。狂蝎立刻运气抵抗,不料即使身体内部温暖如常,皮肤也还是疼痛无比,好像穿了一身刺。
“你一个医师懂什么...啊!
他终于忍不住哀嚎起来,想要脱掉盔甲,盔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脱,紧紧卡在身上,就像一个五百斤大汉强行被塞进了小孩才能穿的铁衣,那铁衣还y-in寒无比。很快,他的一身英武的盔甲终于抵不住这温度,片片崩坏,直到盔甲变成了到处都是洞的纳凉汗衫,狂蝎才感觉舒坦一点。
薛藏雪提起碎琼挽了个剑花,道:“嘿,居然还瞧不起医师?你孤陋寡闻了这么多年,也该长长见识了。”
一剑起。
就像突如其来的雪暴侵袭了此地。
冻风狂作,飞沙走砾,鹅毛雪片布满天空,一丈内无法视物。
狂蝎被裹在这场暴风雪中无法动弹,五感尽失,四肢麻痹,他甚至想摸一摸自己的心脏确认它是否还在跳动,可惜他动不了。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乖乖把我的棺材板捧过来,我还能放你一马,不然,你才是真的走不出这里。”
薛藏雪的声音犹如洪钟,一个字一个撞近狂蝎脑中。
狂蝎无法发出声音,只得拼命点头,也不管薛藏雪能不能看见。
“很好。”
二字刚落,风雪骤停。
薛藏雪倚在棺材旁边,三尺长的武器c-h-a在他旁边,蓝色的光芒已经熄灭。
狂蝎捂着自己的心脏,叮叮咚咚带着一身破烂走到一边,拎起那张棺材板。
刚刚还不觉得,现在拎起来竟是格外沉重,就像是玄铁,如果说和玄铁有什么区别,大概是比玄铁摸起来更温柔,就像母亲的温度,温暖而沉重。
“为什么追杀我?谁派你来的?”
狂蝎恭恭敬敬地递上棺材板,想要帮薛藏雪盖上,当然,也顺便想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人。刚刚靠近棺材,只觉得心窝处一阵刺痛,依然是那股冰寒的气息,却不再是逗弄他的样子,而是真的充满了杀气。
“我是杀手,受雇于人,主顾姓名不便透露。”
“据记录,你已经三年不曾接活儿的记录,杀手榜早该把你踢出去,但你仍然在第十一位,这意味着什么?”
狂蝎不答话。
“意味着,你这三年都受雇于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组织。”薛藏雪盯着狂蝎的脸,“促织、螳螂、蜂,还有你狂蝎,都是一个虫子窝里的吧?跟你分开走的那道光芒,是宵烛还是蓝闪?应该是蓝闪,宵烛的流光一点萤我是见过的。那么雇佣你们的人会是什么东西?”
狂蝎眼神游移,完全不敢看薛藏雪那双在夜里依然给人压迫感的眼睛。此刻他只能装聋作哑把棺材板往棺材上扣。
“咚。”
棺材板并没有好好盖在棺材上,而是落到了地上。
“你真当我是刚出江湖的小毛头?”薛藏雪不知何时将剑提起,又不知何时将剑c-h-a入了狂蝎的心口,那速度连风都没有带起就停下了,“蝎子怎么可能不用毒?”
全身真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全然逆行,狂蝎五脏仿若被剑搅碎,口中涌出鲜血,刚出口就凝成了冰花。
狂蝎道:“你明明说可以放我一马。”
杀手榜排的都是些什么喽啰角色,弱成这样,薛藏雪颇为遗憾地摇头。
“是啊,我让你乖乖把我的棺材板捧过来,你呢?居然偷偷使绊子,你的毒螫藏在板下面真当我看不到?我可是医师,你刀尖上那点腥味儿裹在风里我早就闻到了。”
狂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温和的医师,无论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个人会是这种狠角色,这怎么能是医师?
“其实我还不想杀你的,毕竟你应该是比较容易说出秘密的人。但是,谁让你想看棺材里面的我的秘密呢?”薛藏雪语气十分森然,那一刻让狂蝎想起了那个让他出来跟着薛藏雪的人,一样的强大,强到让人胆寒。
冰寒的真气顺着狂蝎的经脉扩散,冻结碎裂之后,狂蝎便彻底不动了。
薛藏雪嫌弃地用剑挑走那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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