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一风吹’俏了
当时,在磨面房帮助干活的是刚从部队回来的复员军人王炳灿。王炳灿是个能人,他虽然回来时间不长,但他的精明已是众人皆知了。王炳灿赶忙说:“咋不能”
马天成站住了,说:“这不是‘一风吹’么?”
王炳灿说:“是‘一风吹’,不过,我有办法。”
马天成笑了,说:“你有啥办法?”
王炳灿说:“我试了。要想白,多垫两层缅箩,多磨几遍,要多白有多白。”
马天成笑了,说:“就这么简单?”
王炳灿说:“这就看是谁干了。我干,就这么简单。”
于是,马天成说:“那你就给我磨吧,别可惜粮食,要最白的。你给我磨一百斤。”
王炳灿说:“我在书上看了,细面有三种:75,65,50的。你要哪一种?”
马天成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看他,说:“那就要50的吧。要白,要筋道。你给我五斤装一袋。”
王炳灿马:说:“我知道了,要小袋。”
马天成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说:“炳灿,好好干吧。以后,这一摊就交给你了。”
后来,就是用这种普通的小钢磨改造后磨出来的细白面,有一袋送到了当时的省委副书记老秋的家里,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的,都是小小不言的。那时全国还都在吃85面,即使是省委书记,也还从没吃过这种像雪一样白的50粉。
就在那年春节,老秋家包饺子用了马家堡的小袋白面,那面的确白,也筋道。老秋吃了大加赞赏。过罢年,刚好省里进了两套大型的磨面设备,那时还是计划经济时期。机械设备是由省里统一调拨的。在分配指标的时候,老秋想到了马家堡。于是,老秋大笔一挥,就把其中的一套批给了马家堡。在那个时期,设备批给你或批给他,是没有分别的,只要是集体就行。那套设备价值百万,可马家堡却一分钱也没有花……
当那套设备运到马家堡的时候,一开始,马天成也并没多看重。就觉得磨面房大了一些而已,可以磨多遍面了。可是,到了第二年的冬天,村里的会计的一句话竞把他说愣了。
会计说:“我把数字打出来了。就今年,咱那个磨面房。钱挣了四十七万。还余了十五万斤款子。”
马天成愣住了。他怔怔地说:“多少”
会计老德说:“没有错,四十七万。”
马天成又问了一遍:“多少?”
老德说:“四十七万。”
那时候,四十七万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连马天成也没想到一个磨面房会挣这么大的数儿,那不就是“多遍面”么?!然而,能磨“多遍面”的,在整个颍平县,他们却是独此一冢。后来马天成不再吭声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沉默了很久很久。后来他说:“这个数字,要保密。”
那年冬天,马天成作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想像的决定,那是个大手笔!
就在快到年关的时候,马天成让面粉厂赶制了一万包小袋精粉,再加上别的礼物,分别派出了七个小组,前去“慰问”那些与马家堡有关联的“方方面面”。“方方面面”在这里成了一个个人物的代名词,那是一个由马天成开列的长长的名单。
从县城到市里,从省城到北京,这是一次耗费巨资的“慰问”。马天成把这次行动叫做“千里送鹅毛”。在整个马家堡,除了老德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马家堡收入的第一笔巨款—一四十七万,有一大半“千里送鹅毛”了!
那一年,马家堡人并没有分红。春节时,砰家堡人吃的仍然是85场面包成的饺子,连马天成也不例外。
不过,就在“千里送鹅毛”之后,村里的会计老德光荣地退休了。从此,“铁算盘”老德成了菜地里的一名菜农,干的是轻活。
应该说,马天成是无心插柳。他看重的是“人场”,他要种植的是一个有放射性的声音。在那七年时间里,他几乎是年年进行如此的“慰问”。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无意之间,他作了一个天大的“广告”!在一些有“身份”的家庭里,“马家面”这个名称不胫而走!
“马家面”这个品牌,是从人们的口头走向市场的。它先是悄悄地在一些“体面”的人家流行之后,尔后才走向社会的。这种小袋装的面粉,在一个时期里,成了高贵和体面的象征。后来,当整个社会全面走向商品经济时,那种小袋食品的方便快捷,已成了所有食品行业争相模仿的一种包装。
三年后,当马天成决定更换面粉厂的设备时,他所培植的“人场”发挥了极大的效用。那时候,买进口设备是需要上头一层一层来批的,那些“批文”需要过一道道关卡,盖无数个公章。
在城市里,有很多单位为了跑“批文”整年住在北京,一两年也不一定能跑下来。可马家堡要的这套进口的面粉设备,“批文”全部跑下来,却仅用了三十七天!
应该说,一个人的大气是由时光和阅历来熏染的,而一个人的豪气却是由物质来铺垫的。当马家堡的年收益超过千万时,马天成那些像树棍一样的字迹就成了无往而不胜的“金字招牌”,成了一道道千金难买的“手谕”。在这方面,马天成是从不惜乎钱的。他说,钱算龟孙!
然而,马天成最为高明的一点,是从来不搞“个人行为”。他是从不送礼的。在马天成的字典里从没有“送礼”这两个字。在这一点上,马天成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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