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用了五成力道。
仅仅是五成力道,就已经让她往后跌去,左胸隐隐的痛。
更痛的是心,被那一脚踹得血肉模糊。
他步履如飞地离去,好像再也不想多待片刻。
金钗回来了,正好看见方才那一幕,惊得捂嘴。见皇贵妃倒在宫砖上,她连忙进来,扶起皇贵妃,“奴婢扶您回去。汊”
叶妩站起身,左胸的痛让她咳了几声。
“稍后奴婢传太医来瞧瞧。”金钗心痛道,担心陛下那一脚伤了皇贵妃的身。
“不必了。朕”
叶妩忍痛站起来,在金钗的搀扶下回偏殿。
靠在床上,喝了半杯茶,她缓过劲儿,心中的剧痛却丝毫未减。
楚明锋不但疑心重,而且只信自己的眼睛,看见那一幕,就断定她与晋王有私情,就怒不可揭、不听任何解释,还用脚踹她。如此暴戾的男子,值得她爱吗?值得她继续守候吗?
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去留了。
这一夜,她数次惊醒,被左肩与左胸的痛折磨得一夜难眠。
翌日早上,金钗见她气色不好,也没胃口进膳,便道:“皇贵妃,还是传太医来瞧瞧吧。”
叶妩仍然摇头,“以后不要叫我‘皇贵妃’,就叫姐姐吧。”
“这怎么行?”金钗又惊又喜,“您是皇贵妃,陛下允许奴婢这样叫的。”
“我不喜欢,以后不许再叫。”
“那奴婢……叫您姐姐。”
金钗欢喜不已,主子待自己这么好,视自己为姐妹,那可是福分。
叶妩拍拍她的手,吩咐道:“你亲自去听风阁看看,我记得昨晚阁中有两盆月季,你去搬回来。”
金钗虽觉莫名其妙,但也不问缘由。
她刚刚走到殿门,叶妩又叫她回来,嘱咐道:“如果阁中没有两盆月季,你去打听一下,是谁将月季摆放在听风阁,是谁搬走的。”
金钗应了,匆匆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回来了,禀道:“姐姐,如您所料,听风阁没有两盆月季。奴婢问了掌理花卉和打扫听风阁的几个宫人,都说不知听风阁中摆放过月季。”
叶妩的脸沉静如水。
如此看来,那两盆月季是有人摆放在听风阁的,而且,昨晚她在阁中时忽然头晕、天旋地转,错将晋王看作楚明锋,也许与月季有关。
昨晚之事,晋王可知缘由?是他布局的?
如今想查,也查不到什么了。
难道她这个冤屈就洗刷不清了吗?
————
酉时将至,无一丝凉风,日头还烈,日光火辣,晒得宫道好似一块明晃晃的铁板,烫人得紧。
沈昭前往御书房面圣,走在宫道上,额头上凝着几颗汗珠。
前方走来一人,白袍飞扬,风姿俊逸,金灿灿的日光映得他的脸变得透明,模糊一片。
他知道,来人是楚明轩。
两人靠近,同时止步。
“王爷正要出宫?”沈昭盯着晋王,但见他眼角眉梢皆有若隐若现的笑意,好像心情很愉悦。
“本王刚从慈宁殿出来。”楚明轩淡然而语。
“听闻昨日听风阁发生了一件事,事关王爷与陛下。”
“你不在宫中,却对宫中事了如指掌。沈昭,有朝一日,陛下若疑心你,本王不会觉得稀奇。”
沈昭付之一笑,“为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我只是尽了臣子的本分。”
楚明轩嗤笑,“那敢情好。”
沈昭笑道:“奉劝王爷一句,君心难测,王爷莫要捋虎须,如若不然,有朝一日晋王府招来杀身之祸,我不会稀奇。”
楚明轩亦笑,“彼此彼此。”
“我从来只求在意的人安然度日,王爷却打碎了平静的碧湖,存心不让人好过。王爷这么做,她只会恨你。”
“恨就恨吧,本王无所畏惧。”
楚明轩不在意的语气轻淡如烟,迈步前行。
沈昭继续往前,两人错身而过,南辕北辙。
来到御书房,宋云说陛下不在里面,在东侧小花苑散心。
远远的,沈昭望见陛下站在亭中,负手而立,挺直如松,火红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映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明黄色龙袍在落日余晖的熏染下,越发亮得刺眼。
“臣参见陛下。”沈昭踏入小亭。
“有事?”楚明锋未曾转身,语音沉沉如坠。
“臣听闻了昨晚在听风阁发生的事。”
“你想说什么?”
沈昭听得出陛下声音里浓烈的怒气,“皇贵妃不是那样的人。”
楚明锋冷厉地反问:“莫非你比朕更了解她?”
沈昭汗颜,“陛下与皇贵妃朝夕相对,自然比臣更了解她的为人,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亲眼目睹,容易一叶障目。臣是局外人,兴许看得清楚一些。”
“照你这么说,亲眼所见的不一定是事实?”
“臣想说,陛下可以听听皇贵妃的解释。夫妻之间,理应坦诚相待,如此才不会有不必要的误会与伤害。”
“沈昭!”楚明锋怒斥,霍然转身,“朕如何处置她,无须你教”
“陛下……”沈昭着急道。
“朕与妃嫔之间的事,你一介外臣,无须置喙!”楚明锋语声严厉,怒气萦面。
沈昭叹气,陛下如此盛怒,只怕真的气到了。
如今这情形,只能等过几日陛下的怒气消了一些再进言。
————
连续三日,楚明锋都没有回澄心殿歇寝,去了关淑妃、李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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