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旨意,是真的吗?”
他点点头,眸色暗沉,“陛下待你很好,担心皇贵妃娘娘害你,命我暗中保护你。”
她忽然觉得愧疚,楚连珏为自己想了这么多,她却与楚敬欢tōu_huān,她真的太坏了……
凌立看着她怔忪的神色,以为她有心事,“无须担心,他已经出宫,没事了。”
萧婠婠大惊,什么?他说什么?
他已经知道,在她寝殿里的男子,是燕王?
“你与皇贵妃娘娘争执的时候,他从窗台出来,我带他从小门离开景仁宫。”凌立的面色与语声极为平静。
“哦,谢谢你,凌大哥。”她窘迫地垂眸,无地自容。
“我还有要事,你早点歇着。”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萧婠婠看着他慢慢被夜色吞没,心中怅惘,叹了一声。
他什么都知道了,却没有问,一如既往地保护自己,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情义,她如何偿还?
————
林舒雅在景仁宫大闹一场之后,萧婠婠暗中排查了所有宫人,将那些可疑的宫娥、公公调往别宫,凌立也排查了侍卫,务求没有漏网之鱼。
此后,燕王仍然不知害怕,夜入后宫数次,约她在隐蔽之处相会。
他说,凤王楚连沣的确被俘,生死不明,大军节节败退,边境形势很紧张。
她问他有没有想过率军驰援,他说陛下没有旨意,他不能随意离开金陵。
想想也对,楚连珏亲征北疆,手握重兵、素有威望的燕王必须坐镇金陵,否则那些心怀异心的朝臣就会蠢蠢欲动。而燕王是否一心为家国考量,是否别有企图,无人知道。
数次幽会,浓情缱绻,两人柔情蜜意、巫山,好似再也没有明日一般地抵死缠绵。
他没有提起带她出宫一事,她也不说,就当做他从未说过。
她不知他的想法与心思,也没有再问萧氏获罪一事,因为,她假若再问,他会怀疑她一再提起萧氏灭门惨案的目的,会怀疑她的身份。
楚连珏不在宫中,萧婠婠只想凭着内心的感觉,与楚敬欢tōu_huān。
边境传来战报,大军抵达边境后,魏军自行北撤,大军继续前进,前锋大军与魏军打了一战,惨败,于此,大军惊慌撤退,魏军追袭而来,大军三万骑兵被杀掠殆尽。七月十日,大军狼狈逃到扬州,魏军步步紧逼,逼近金陵。
战败撤退的消息传回金陵,朝野震荡,后宫更是炸开了油锅,妃嫔们担心陛下有何不测,纷纷到坤宁宫打探消息。
萧婠婠也担心楚连珏遭遇不测,不但无法在军中立威,反而龙体有损,那就大大不妙了。
这日,她听宫人说,近几日宫中又闹鬼了,有几个宫人在御花园看见白衣女鬼飞来飞去,宫人吓得卧病在床。还有宫人看见千波台上有白衣女子在跳舞,诡异得很。宫人都在说,中元节就快到了,鬼门大开,那些冤死的妃嫔、宫人纷纷回来复仇、索命。
宫人说得绘声绘色,好像真有其事,萧婠婠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却也觉得可疑,莫非是有人暗中布局?
这日,用过晚膳,她陪着楚文朗在殿上玩,突有宫人来报,说宫中发生大事了。
匆匆赶往御花园,萧婠婠抵达时,发现御花园从未有过的热闹,差不多整个后宫的妃嫔与宫人都聚在这里了,一群一群地聚着窃窃私语,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
经宫人指点,她望见不远处一颗绿荫如盖的大树上挂着一个白衣女子,确切地说,一个看起来很像白衣女子的木架子。夜风吹拂,白色绫衣随风飘扬,有如女鬼冤魂不散,盘旋在御花园。
假若孤身一人经过这里,看见这女鬼,必定吓晕过去。
这情形,有点熟悉。
“皇后娘娘到——”
所有人纷纷行礼,杨晚岚在宫人的簇拥下走过来,站在萧婠婠一侧,望向那挂在树梢的女鬼。
萧婠婠转眸看她,她眸色微变,似有惧色。
“来人,给本宫弄下来!”杨晚岚扬声怒道。
几个侍卫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以长长的木杆将那飘逸的女鬼弄下来。
杨晚岚扫视众人,眸光冷冽,“本宫会彻查此事,鬼神之说根本不可信,谁再谈论鬼神之说,本宫决不轻饶;谁在后宫兴风作浪,本宫绝不姑息!”
妃嫔和宫人都应了,杨晚岚重重地拂袖,离去。
回景仁宫的路上,萧婠婠忽然想起,素云为丽嫔复仇,也弄了一个形似女鬼的架子装神弄鬼。
此次闹鬼,应该是有人故布疑阵。
翌日,潇湘馆的画师说,丢了几幅画。吴涛吩咐下去,让宫人和侍卫寻找那几幅名画。
入夜,宫人在千波台找到一副画《瑶台雪》,而画上栩栩如生的仙女竟然变成了丽嫔。
马上有流言传开,说丽嫔的鬼魂在中元节前回来了,在潇湘馆偷了画,然后在千波台跳舞,跳着跳着,就跳到画里去了,变成画中的仙女。还有说,丽嫔的鬼魂在白日寄身于画中,夜间就会出来,寻找当年害死自己的真凶,然后,冤魂索命。
听了这些传言,萧婠婠终于明白,原来还是为丽嫔复仇,此次布局的人又是丽嫔的什么人?
中元节这日,六尚局为后宫准备了祭品,杨晚岚率领众妃嫔在奉先殿拜祭过楚氏先祖,之后,众人就散了。
夜里,不少宫人偷偷地拜祭那些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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