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酥唤了过来。
“将你家主子给带下去,早些歇息吧。”
“是。”阿酥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声应道,然后便走到魏慕筠身旁,将她扶了起来。
律殊早已在阿酥到来前,跳到地面上了,今日见魏慕筠醉了,他心里也是着急,却奈何现在的身形,并不能替她做些什么事。
魏慕筠正醉的糊涂,身上疲软,也不管是谁将自己扶了起来,皆大呼道“我才没醉,我如何能醉,若不信,自可上前与我大战几个回合。试一试我的身手!”
阿酥担心魏慕筠酒后失言,连忙将她扶了下去,律殊则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等到人已经走远了。魏永荀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歉声道。“公主,今日可真是让公主瞧了笑话了。”
那公主听此,又抬头瞧了瞧,远处走路颠簸,手臂四挥的魏慕筠,摇了摇头。“魏将军的女儿当真是女中豪杰,爽快洒脱,若是本宫我,怕是连这酒也不敢沾。”
魏永荀只道这公主是不愿意让他难堪,便也应声附和着笑了两声。
可他哪里知晓,这公主本就说的是真话,公主见他附和笑了几声,便知他未将自己的话当作真心话。也不开口,只是心里腹议道。酒乃误事之物,她当真不敢沾。
此次从蜀国到苍国,这漫漫长路上,她是犹如被人放进了热锅里,焦虑不堪,却又无法逃脱。
皇上要她和亲,说的是蜀国百姓,让她担的也是百姓之命,可是若是问起她心里的想法,却是不愿意的。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要嫁给可以当自己父皇的苍国皇帝。
纵是身在宫阁里,她也是向往诗中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说到底,这些念想也不过是梦里昙花一现,若真搁到这世间上来,她恐是也做不了主的,就如现在一般,来路漫长,她寻了许多错处为难奴仆,不过是为了拖慢速度,其实午夜梦回,她也有想过,若不然,她也如话本里的娘子,逃了算了。可是蜀国百姓之命,她又何能弃。
她神色越发惆怅,抬头时却又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着与他人交谈着。
魏兮岩就坐在她对面,双眼瞧着她,不曾离开,见她苦笑,又作无碍,心里也起了些心疼,只是年纪尚小,只道是怜悯。
待宴席散了,无老头也早的就离开了,黄大人起身时,也与魏永荀摆了摆手,就不夜宿在魏府了,驿站里可还存着马车,他便携了李昇一同出门了。
魏永荀也不强留,回了房间,沐浴后换了身清爽的衣物,便也出门去曲河了。
一时间这魏府又冷清了几分。
“看来只有妹妹陪着姐姐回屋了。”二夫人邓氏见宴席处,只剩下了自己与大夫人,连忙起身道。只是视线还是在屋外停了几秒,见魏兮岩已经离开了,便又笑着挽上大夫人的手臂,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若是外人,恐还以为,是一母而生的姊妹呢。
大夫人也无不喜,伸手拍了拍邓氏的手背,便相携着离开了。
魏兮岩在黄大人起身前,便跟着公主一同出了门,期间一直低着头,也不看方向,就在公主后面三步路的地方,跟着。
许是跟得太久了,也不见魏兮岩离开,这公主突然停住身子,扭头喝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跟在本宫身后!”
魏兮岩一时间停了步子,却又手足无措起来,张嘴呼了几声气后,方才说道“我...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十四了。过完年便能满十五了。”
这公主心道,果然是个孩子,一句话里怎得也抓不到重点,索性直接说道。“本宫问你,怎么总跟在后面。”
魏兮岩又张了张嘴,可半天吐不出一句话,只得又往自己头上使劲挠了挠头。“我...你...你等等。”
这公主还未明白,就见魏兮岩往另一个方向跑动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说道。“你等等。”
“公主?这?”等到瞧不见人影了,这身旁的奴婢才出声问道。
“等等吧。”
幸好也并未让公主多等,这魏兮岩就抱着一堆黄包,提着个篮子跑了过来。
等跑到公主面前,将这些东西往前一送,身侧的奴婢抬头瞧了眼公主,见公主点了头,方才接过了这些个东西,也不知这些东西有多少,使得这身旁的两三个奴婢,皆手上拿得满当。
“这是什么?”
魏兮岩没了平日里的机灵,有些害羞的回了公主的话。“这些是吃食。”恐公主听不懂,特地又说道。“就是今日公主喜欢吃的。草民还特地买了其他的点心。”
一时间,公主心里的疑惑渐生,若不是这魏兮岩是魏永荀的儿子,她可能还会以为是歹人有所图,往着吃食里放了些药物。
“为何要替本宫买这些?”
“明日公主便启程了,路上路途漫漫,恐是瞧不见这些吃食了,若是想吃怎么办?所以草民就替公主买了些。”说完,魏兮岩便作了礼,准备离开了。
只是扭头转身离开时,似乎是话还未说完,他脚尖在地上轻碰了几下,等不到别人问话,他索性开了口。
“公主,我姓魏名兮岩。”
公主不明白,这孩子怎么突然报起自己的名字了,便也没接话。
见公主没有反应,魏兮岩只得又问道。
“不知公主姓甚名谁?”
“放肆!公主的闺名也是你能问的!”
这公主挥手止了止下人的话,想了想。“本宫姓萧名洛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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