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永安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最好是先生儿子后生女儿,弟弟妹妹也能有个照应,当大哥的日后就是一家之主。”
“……”
“看什么看,瑞信交给你迟早要毁,还不如指望孙子们早日成才。”
顾不得宿醉后的头痛欲裂,张任强行打断了他对家中儿童房的设计规划:“够了,我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张永安冷哼:“你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如此直截了当的论断,竟让人无法反驳。
幸亏张任也不准备反驳:“快点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张永安敛回神智,清清喉咙道:“原本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见见你新招的秘书,教她一点做事的规矩,现在看来不用了……第二是让你解释一下,nj大学为什么邀请我去做校董?”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nj大学的信封,信封上印的背景图,恰是属于经济学院的那座老教学楼。
张任回答得小心翼翼,却装出一副轻松语气:“哦,我承诺向他们捐一笔钱。”
“多少?”
“一千万。”
张永安不再出声,似在等着他的下一步解释。
张任挠了挠头发:“你不会舍不得吧?”
财大气粗的董事长站直腰杆:“少开玩笑,我是要你告诉我原因。”
“没什么原因,就是自己当年没念好书,弥补一点缺憾而已。”
说完,张任静静地看着父亲,没有再做补充——这句话触及两人都不愿再提起的回忆,是终结问题的最好答案。
长者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很快恢复镇定:“我派人问了,你要求对这栋楼行使冠名权?”
“08年股灾时自杀的田齐奥教授。”
张永安是本省的地头蛇,对区域经济的大小事宜都有所了解,刚听到这个名字,就自然而然地沉默下来。
最后,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用鼓励的语气说:“你做得对。”
父子俩难得没有争吵,而是在狼藉遍地的办公室里达成统一,平静地告别彼此,开门并目送离去。
人群中的张永安,是理所当然的焦点,享受前呼后拥的待遇。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张任敲了敲办公桌,向周唯怡命令道:“你跟我进来。”
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人群,她转身亦步亦趋地跟他进入办公室,却在跨过门槛的瞬间就惊呆了:房间里的家具都被移动过位置,各色文件像天女散花般洒落一地,东倒西歪的桌椅,证明了这里曾发生过多么激烈的对抗。
无视这一切,张任只顾确保大门锁好了。
转过身,他以不容辩驳的语气说:“做空dcg股票势在必行——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第32章投桃报李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精分?”
压抑不住心中的怪异观感,周唯怡本能地脱口而出。
张任眉头紧蹙,站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听到这儿明显愣住了:“什么意思?”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刚说完,她就自觉失言,连忙转回原本的话题,“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做空dcg?”
男人猛抓了几把头发,一脸纠结:“这些害群之马影响太坏,必须得到全面清理,才能整顿证券市场秩序。”
“你以为你是证监会?”
张任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头望着周唯怡:“不知道理由你就不会插手?”
她点点头,补充道:“知道了理由,我也不保证自己一定能接受。”
“好吧,”他似是下定决心,再次投过来的目光十分清亮,“你也看到公司的状况了,我在这里就是个摆设。”
周唯怡抿紧嘴唇,抱臂而立,不肯轻易发表意见。
“投资经理、财务出纳,就连人事、行政部门的主管,都是我父亲的人,或者听命于他的手下。我对公司来说,跟一块橡皮图章没有两样。”
联想到hr经理的僭越,以及张永安刚才的露面,她明白对方所言非虚。
张任捂住脸,露出些许疲态:“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他还总是不放心。什么事情都要抓在自己手里,总说我这不行那不行,换你你能忍?”
坐拥亿万家财,省了一辈子劳碌奔波,换谁都能忍。
当然,这只是周唯怡的腹诽,面对郁郁不得志的太子爷,她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连我的秘书都要经过他的首肯,你才上岗第一天,背景调查报告就扔过来了!这事儿我都没敢说,太不尊重人了,对吧?”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他偷偷打量对方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只好放弃离间拉拢的尝试。
清清喉咙,周唯怡开始整理思路:“你想得到董事长的信任,又不愿意倚仗瑞信集团,只好另外笼络资源,独立完成对dcg股票的操作,从而证明自己的能力?”
张任点头连忙如小鸡啄米。
“有能力的人应该独立完成操作,不能靠找外援解决问题。”
男人面露难色:“我没有……我是说,我没有基金从业资格证。”
周唯怡勾唇一笑:“那就去考一个,进一步证明自己,反正考试也不难。”
操纵任何一支二级市场的股票价格,都需要大规模地调动资金——且不论是否独立完成运作——即便有瑞信资本撑腰,也得设立私募基金并进行备案,相关管理人必须持有基金从业资格证。
张任的表情愈发尴尬:“没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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