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侯爷与公子无怨无仇,公子何故忽然对他发难?”这正是她想不明白的,纪如卿可不像是因苏玉枫昨日一席话便会对杨凌云动刀之人。
苏玉枫摇头,“姓纪的一看就是城府极深,一般人哪能猜到他想什么,现如今想想,为兄倒是觉得自己幸运,以前我可是得罪过他的,但他也没恶毒到给我一刀。”
锦儿心道,那是根本未将你的挑衅放在心上才是真的罢,得罪过纪如卿的人,有哪一个是侥幸逃过的。
如那时在凌阳,王世安可是少了三根手指的。
“靖国侯只是气不过姓纪的目中无人,且蛮不讲理,这才连夜进宫去告状。”苏玉枫笑得愈发开怀了,“姓纪的真够猖狂的,当着靖国侯的面伤了杨凌云不说,还直言道已看不惯靖国侯府许久,日后遇到杨凌云一次便揍他一次。”
锦儿抚额,“哥,为何我觉着你此时笑得极为诡异,你不是自诩与杨小侯爷一见如故,为何丝毫不担忧他的伤势。”
苏玉枫摊手,“不过轻伤罢了,有何可担忧的,小侯爷如今活蹦乱跳跟个没事人一般,倒是姓纪的够惨,那家伙倒也够硬气,据说是杖刑完毕才昏死过去。”
“啧啧,三十大板呐,那个病秧子竟咬牙挺过,为兄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我估摸着下回他能挺过五十大板。”
锦儿无语了,就不能盼着别人好么,吃板子又不是吃饭,吃了上顿还期盼下一顿。
“哥,你可打听到公子如今的情况……”锦儿面带踌躇,又有几分不自在。
苏玉枫审视她片刻,随即漫不经心道,“还能如何,屁股开花是免不了的,也是他自找的,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无法下床的。”
这么严重。
锦儿心下担忧不已,与纪如卿怄气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一回却又不同,想了许久,她大概明白是何处不同了。
可是这份不同让她心生忐忑,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自然是不能与兄长说的,甚至不能与任何人说,包括纪如卿,因她还未完全想明白。
如今她心烦意乱,想的都是纪如卿血淋淋地躺在床上无人照看,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岚安公主并非是一个慈爱的母亲,纪如卿年少时所受的罪全是拜岚安公主所赐。
有这样一个母亲,是纪如卿的不幸。
似是知她所想,苏玉枫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安慰道,“方才为兄不过是故意吓你的,他那样的心机,怎会做这等亏本买卖,必是有目的为之,三十板子而已,打不死他的。”
有这么安慰人的么?锦儿瞪了眼兄长,气呼呼地撵人,“哼,我此时不想与哥哥说话,你快走,我要睡了。”
苏玉枫望了望天色,一本正经道,“时辰尚早,妹妹如何能入眠,不若为兄为你抚琴解闷如何?”
“不如何,我就是困了,现在就要睡,你别烦我。”锦儿不领兄长好意,将他推到屋外。
‘砰’的一声,房门合上了,苏二公子摸摸幸免于难的鼻子,摇头叹道,“唉,女大不中留,妹妹大了,心也是别人的了,以不久之后人也跟着别人跑了,可怜了我这兄长,又即将孤零零的了。”
锦儿并未听到兄长离去时的仰天长叹,关上房门后便扑到床上,烦躁地滚了几圈,最后望着帐子发呆。
夜幕降临,丫鬟进屋掌灯,锦儿这才醒神看去,这丫鬟正是那日在公主府陪她去如厕的那个。
锦儿笑问,“你叫什么?”
隐隐有些印象,这丫头最开始是跟在大伯母身边的罢,进京之后便被调到她身边。
丫鬟赶忙上前,恭声回道,“回小姐话,奴婢名叫玉柳,先前在大夫人跟前服侍。”
锦儿点头,又问,“可满十六了?”
玉柳微微一愣,而后赶忙垂首,“奴婢已过十六,快十七了。”
锦儿有些意外,十六不过是她随意说的,眼前这丫鬟长了一张娃娃脸,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细想在公主府发生的那些事,又觉得这丫鬟该比瞧着要大些,没想到都快十七了。
“哦,十七,年纪也不小了,可曾想过离府嫁人,若是有意中人,我可替你做主。”
玉柳‘扑通’便跪在地上,惊恐万分地磕头,“小姐别赶奴婢走,奴婢愿服侍小姐一辈子。”
锦儿意味深长地笑了,寻常丫鬟若是听到此言不该是面露娇羞么,即便是委婉拒绝也不该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随即轻笑摆手,“行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求。”
末了,锦儿又吩咐,“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玉柳暗暗舒了口气,应声退下。
锦儿自床上翻身坐起,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而后径自去衣橱里找了套衣裙出来,是一套浅粉绫罗裙,是前几日苏玉枫送给她的。
半个时辰后,洗去一身疲惫的锦儿支开了守夜的玉柳,换上新衣裙后蹑手蹑脚来到与郡王府相连的那道墙角。
她意外地瞧见了坐在墙头的卫离,一旁还放着竹梯,还未等她询问,卫离已放下梯子。
“快上来。”
闻言,锦儿也顾不得其他,将碍事的裙摆撩起绑到腰间,很是熟练地攀上梯子上了墙头,而墙的另一边同样架着梯子,显然是专门为她而备的。
稳稳地站在郡王府的后院,锦儿也不避讳,当着卫离慢条不紊地放下裙摆,还弯腰整理一下。
“卫大哥,公子可还好?”
卫离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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