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地妥协了。
“敢问公子,有何事是小女子能效劳的?”
这态度总算是让公子眉目稍展,又看了她一眼后将头偏靠在软枕上。
“躺着极为难受,不能动便觉浑身痒痒,你给我挠挠背,再捶捶肩。”
闻言,锦儿更心疼了,那种躺着不能动的滋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一看他别扭的样子,她又很想笑。
“往后若是身上痒,你也别闷着,我若不在,你也可让卫大哥替你挠挠。”说着她便褪了绣鞋,从他脚头跨过,来到床里侧跪坐在他身旁,隔着薄薄的单衣替他挠背。
也只敢在肩膀附近轻挠几下,就怕碰到他的伤处。
“往下一点。”
“在往下一点,往右……”
锦儿忙停下手来,盯着他的腰间看了一眼,轻声问,“是不是伤处痒?”
纪如卿闻言,睁开眼,后知后觉道,“好像真是伤处。”
手伸到半途又停下,四下瞄了一眼,她又起身去床头的衣架子上取了一件薄披风来。
盖住他的下半身后,她才道,“我得将你的衣裳褪下看看伤口,你别动,我会轻些的。”
身上的单衣本就是随意穿着,腰间的系带也是敞着的,在他的默许下,锦儿将他扒了个精光,如她所想,因着受伤了,他并未着亵裤。
下面被披风挡着倒也没什么,原本还有几分尴尬,在瞧见他得腰间的红肿时烟消云散,羞涩全无,眼眶发热,嗓子堵得厉害。
受伤的部位该是往下一些,可他的腰部往上也有大片红肿,而且根本就未曾上药。
“怎这般糊涂,伤处不上药会恶化,你也曾习过医术,怎会不懂这些,是连小命也不要了么。”瞧着腰上的红肿便可猜到伤处的伤有多严重,他却不当回事,锦儿气不打一出来。
待她还要训斥时,纪如卿偏过头看着她,“本公子的贵体可不能任人随意看了去。”
“未料公子竟是如此贞烈之人,可需立个贞洁牌坊,再请道圣旨嘉奖公子一番。”锦儿这回是真动了气,猛然躺到他身边,闭眼不说话了。
好吧,公子不小心踩了小猫的尾巴,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探出手去轻戳她的肩,小声道,“莫要恼了,我腰上真的痒了。”
锦儿眼也不睁道,“公子死都不怕,区区痒痒怕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不住的,你快帮我挠挠。”他又戳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
终是忍无可忍,锦儿睁眼瞪他,可凤目中的委屈让她怒气发泄不出来。
“方才给你的药放哪儿了?那是离忧姐给的,说是比御医给的要管用。”
纪如卿探手于枕下将药瓶摸出,递给她,“那些庸医给的药我不放心。”
锦儿不想和他说话,与他说话总压不住心底的怒气。
广口小瓶中是半固的药膏,瓶塞拧开便有浓浓的药味儿溢出,有些刺鼻。
锦儿用手指沾出,轻柔地涂抹在他腰间的红肿处。
药膏抹上,先前的痛痒顿消,纪如卿舒适地趴回去,“真舒坦,还是师妹可靠。”
锦儿也不应声,默默继续手上动作,不多时便将在外的红肿处抹遍了,顿了顿,还是伸出手去将盖着他下身的披风往下拉了一些。
他似是抖了抖,而后不出声也不动,锦儿看到的是真正的皮开肉绽,虽伤口处的血迹已被清洗干净,可乍一看却更加瘆人。
“若是我力道重了,你要如实提醒我,这伤处破了,会疼的。”她的声音隐隐发颤,还有些沙哑。
纪如卿应声,“无碍,我忍得住。”
而后上药的过程真如他所言,他忍着不吭一声,上好药后,锦儿又替他穿上单衣,这才将披风撤下。
一番折腾下来,她也是精疲力竭,索性将手中披风往床里侧一扔,在他身旁躺下。
夜里有些凉,她扯过薄衾,搭在两人身上,咕哝道,“困了,借你的一半床睡一觉。”
没有听到回应,她当他睡着了,就没再吱声。
就在她即将入梦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他低低的声音。
“将我看光了,你要负责。”
久久没有回应,就在纪如卿以为她不会应答时,不真切的声音自她口中溢出。
他分辨了许久,终于确定她说了什么。
她说:好,我会负责的。
夜里睡得晚,锦儿醒来时已将近午时,床上只有她一人,纪如卿不知何时起的床,也不见他的人影。
只见盆架上已摆好梳洗用具,连木梳都给她备好了。
收拾妥当,锦儿拉开门走出来,日头晃眼,她下意识时抬手遮了遮,此时她竟瞧见了自家兄长朝她走来,身后跟着步伐微缓的纪如卿。
“哥,你怎会在此?”她迷糊得并未认清自己夜宿男子房中被兄长抓包的尴尬事实。
瞧她毫无自觉的迷糊样,苏玉枫好气又好笑,故意板下脸来,“大半夜偷偷翻墙过来,一夜未归,你以为为兄何故来此。”
锦儿反问,“梯子是哥哥让人撤走的,难道不是你有意为之,让我在此借宿?”
苏玉枫一噎,对妹妹发作不得,便回头找纪如卿发泄愤怒。
“她年纪小不懂事,郡王却是居心叵测,闺誉对女子而言何其重要,岂能儿戏,真是白长了岁数。”
纪如卿难得不与其争辩,还低头认错,“此事却是如卿之过,思虑欠妥,还望兄长海涵。”
‘兄长’一出,苏二公子必定炸毛,这回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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