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另外有一个小儿子。先前抱错的那个已经生病没了。前几年老爷死了,小公子力薄,夫人一介女流孤身一人支撑起整个洪府,没人敢惹她,洪家的光景也一如老爷在时,这实在是不容易。但便是这样的铁娘子,心上也时时刻刻有个软坎儿——”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洪菱舟摆了摆手,“你回去告诉夫人,她呢,没养过我,我呢,当然也没有孝敬过她,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就当个陌路人吧。”
女子急道:“小姐——!”
洪菱舟打了个呵欠:“你们放心,我跑不了。不过这里没有你们睡的地方,你们还是回去吧,现在赶到镇上估计还有客栈给你们落脚。”
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非常干脆地关上门。
两个跟班道:“燕姑姑……”
女子拧眉:“你们今晚在这里看住了,我马上写急信让镇上鸽局的人给夫人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
然而我的小红戳还没拿到qaq
☆、仙女与傻子七
第二天,老头晨起推门,看到门口草垛旁一醒一睡的两人,不由笑出了声:“哎呦,还这么执着啊?”
醒着的那个跟班并不接话,睡着的那个动了动身子,也睁了眼。
“嘿,你们饿不饿?”老头把铁锹往肩上一扛,“要不要吃红薯?”
两个跟班默默从怀里掏出干粮来。
“啧。不识好人心呐。”老头不再多管,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两个跟班对视一眼,开始啃干粮。
屋内。
熟睡中的谢钦瑜被洪菱舟推醒,睡眼惺忪地看她:“菱舟?”
洪菱舟说:“我出去一会儿,怕你醒来看不到我多想,所以跟你说一声,我会回来的。睡吧,啊。”
谢钦瑜捏着被角,点了点头。
洪菱舟笑着揉了揉他的脸,起身。
门外刚啃完干粮的两个人看着洪菱舟出了门,连忙跟了上去。
她拎着个小篮子,仿佛毫不在意身后两人一般,在路边走走停停,经常蹲下身折几根花花草草,就地一坐开始编,编完了就扔篮子里。
她手速很快,半个时辰后篮子底便被铺满。她挎着篮子走在大路上,忽然回头住脚:“我待会要找人说话,你们不会那么无聊跟我进人家家里吧?”
一个跟班沉默了一下,回答:“我们在外面等小姐。”
“那就好。”
周家的媳妇正在大门口择菜,洪菱舟走过去说:“请问周先生住这里吗?中秀才那个。”
周家媳妇狐疑地看她一眼:“你找他作甚?”
洪菱舟把篮子侧了侧给她看:“那天我偶遇周先生,他说很喜欢我编的花草,我就来给他送几个。”
“是吗?”周家媳妇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声,“阿平哎——有人找你——”
“来了——”
周秀才匆匆忙忙出来,手里还在滴水,看见洪菱舟愣了愣,道:“你……?”
洪菱舟举起篮子道:“我来给先生送草编。”
“啊?噢噢噢,多谢多谢。”周秀才走到她旁边,“我屋里还有一些从城里带回来的零嘴,我带你进去拿点儿呗?嫂子,好的吧?”
周家媳妇挥了挥手:“去去去,反正你在这儿也干不了啥事,成天就知道窝屋里念书。”
周秀才朝洪菱舟眨了眨眼,带她去了隔壁自己的屋子。
一进门,周秀才就问:“你怎么摸过来啦?”
“我想了想,觉得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剧情还是不太好,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趁你还没写,就赶紧说给你听听。”
“行,你说。”周秀才翻了翻篮子里的草编,笑嘻嘻地拿了一个,“真给我啊?”
“给你给你,篮子留下。”洪菱舟说,“修改后的剧情是这样的……”
周秀才频频点头,运笔如飞地记着。
洪菱舟说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看周秀才咬着笔杆看稿纸把笔杆快咬出牙印了,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了,问你个事儿。”
“嗯?”
“你是从哪里回来的?”
“皖州啊。”
“你去过越州么?”
“去过啊,反正我再考也考不上什么功名了,就靠写写小词儿啊写写戏文啊卖了糊口,那会儿去了好多地方呢,攒了不少素材,嘿嘿。”周秀才睨了她一眼,“怎么,你想打听什么?”
“我想打听越州的洪府,洪水的洪。你知道么?”
周秀才哟了一声:“我还真知道,越州的人就算不知道洪府也买过洪府名下的东西,他家呀,啧,富得流油。”
洪菱舟凑近他道:“还有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是什么细作,服了什么药变成小孩子的模样来骗情报的吧?”周秀才警惕地看她。
洪菱舟拿起一只草蚂蚱往他脸上一丢:“你写话本写傻了吧!谁家的细作不在越州当地打听却跑到一个小山村来问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我就是有亲戚在越州,好像和洪府有什么关系,所以就来问问。”
周秀才讪笑,一边把玩草蚂蚱一边道:“我知道的其实也没什么秘辛,和越州老百姓知道的差不多。就是洪府是好几代的大户了,这任当家的死得有点早,一开始是长子和洪夫人一起管家,后来……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的事情,长子病死了,幼子还太小,就由洪夫人一人挑大梁了。要说这洪夫人啊,我觉得她真是厉害,特别适合当话本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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