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随即又将其否定。
不对,如果这孩子真的不能吃水果,这五年来,他妈妈肯定看得出来。刚才自己招呼母子俩享用水果拼盘的时候,程观宁也就不可能不出言阻拦。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然不论事实如何,当务之急,还是将小家伙赶紧送去医院——要是没什么大碍,那是最好不过,万一不幸中招,早点治疗就能减少危险。
思及此,程关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浑身难受的小冬冬,关照程观宁一道去医院。程观宁自然紧张儿子,孩子从小到大,有过头疼脑热,可从没出现过舌头发麻这等情况,她当然害怕了。于是,两个大人无需合计,这便一道上了程关的车,心急火燎地将小家伙送往医院。
半路上,冬冬的情况就急转直下,不光唇舌发麻、嗓子发痒,还出现了呼吸困难、四肢冰凉的症状。这可吓坏了程观宁,她在后座上手足无措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一面替小家伙擦拭不住冒出的虚汗,一面惊慌失措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冬冬,冬冬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妈妈……难受……喘不过气……”
驾驶座上的程关也是急得要命,再一听程观宁声音都变了,小冬冬更是气若游丝的样子,他的内心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好端端的,小家伙不会突然如此。看这架势,十有八|九就是过敏了!
心急如焚的男人脚踩油门,也顾不得什么违章不违章了,接连超了好几辆车,一路飙向最近的医院。所幸午后时分,路况相对较好,加上程关认路,不到十分钟的工夫,汽车就一个拐弯驶入了医院大门。再要往里开,就有些困难且相当耗时了,程关当机立断,招呼程观宁下车,抱着孩子撒开腿飞奔向急诊大楼——殊不知与此同时,他们的一举一动业已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两人都快急疯了,当然没空去留意到别人的注目,尤其是当进入急诊室的冬冬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程观宁这个做母亲的更是禁不住泪如雨下。
“冬冬!冬冬你不要吓妈妈……你睁开眼睛跟妈妈说说话!不要睡!”
程关从未见过她这般六神无主的模样——本该沉着冷静、同医生讲述来龙去脉的她,此刻已然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分寸,若非身边还有一个他,真不知医生要如何从其口中获悉孩子的情况。
得亏他虽焦急却还保留着大部分的理智,向急诊室的医生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孩子发病的前后经过,帮助医生很快得出了初步的诊断结论:猕猴桃过敏。
此情此景下,被吓得面无血色的程观宁也顾不得儿子怎么会对猕猴桃这一普普通通的水果过敏了,她最关心的唯有一件事:孩子要不要紧。
“家长先出去吧,我们会进行抢救的。”医生习惯性地开始“赶人”,特别是当他注意到孩子的母亲情绪很不稳定,他更是坚定了不能让她留在屋里添乱的决心。
好在这位医生也是颇有医德的,心知孩子妈妈是生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加上孩子的病症也的确是来势汹汹又不太常见,家长会心慌意乱无可厚非,所以,他即刻告诉程观宁,孩子送医及时,虽然样子看起来可怕了些,但只要马上施救,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听了医生的宽慰和保证,程观宁算是寻回了些许理智。她蓦地回过神来,说上一句“麻烦您了,医生,请一定救救他”,便被程关揽着胳膊,一步三回头地离了急救室。
等到了走廊里,她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一点一点收起了面上的慌乱之色,只神情紧绷地盯着急救室里的白色身影。程关看她时不时来回踱步,整个人像是掉了魂似的,心下愧疚骤然滋生。
若不是他今天好心办坏事,在没弄清楚冬冬的状况之前给他点了那份带有猕猴桃的水果拼盘,就不会发生这种吓破人胆的事了。
然而,望着程观宁魂不守舍的状态,他也深知此刻不是道歉的时候,只得陪着她一起焦心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里的医生、护士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小冬冬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需住院作进一步观察——这样的消息,让神经紧绷的程观宁一下子软了腿脚,若非程关在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大概就要直接跌坐到地上去了。
谢过忙活了许久的医生、护士后,勉强缓过劲来的程观宁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病床旁,凝视着小脸惨白的儿子,又一次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的冬冬那么乖巧、那么懂事,从来不会调皮捣蛋,所以,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完全是因为她这个当妈妈的太过疏忽。
程观宁内疚极了,程关在边上看着,心里也极不好受。一方面,孩子还那么小,就因一场飞来横祸而遭了那么大的罪,想起他天真可爱喊自己“程叔叔”的画面,他就揪心不已;另一方面,他的内心也免不了开始害怕,害怕程观宁会因为今天的意外而责怪他、疏远他,尽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他该受的。
一时无言的男人就这么默默地在边上杵着,罕见地不敢上前,不敢轻易开口。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两人忙前忙后将孩子安顿妥当,他估摸着程观宁的情绪已然稳定,这才惴惴不安地张开了嘴。
“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我去买点吃的、买点水?”
变回到正常表情的姑娘原本正在轻轻抚摸儿子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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