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心眼儿。哎,吃了半天,我买的这口福多千层饼味道咋样儿啊?你小子就知道闷头儿招呼。”马得韬这才想起,对面这位对如此美味的饼子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呃,还不错。”江逸晨敷衍道,又喝了一口汤。
“要说这饼子,是我吃过的最香的,比那洋快餐的牛肉汉堡、鸡腿汉堡强多了。就是卖得太贵,这么一小块儿要六块钱。这老板也真够心黑的。”想起四份饼子二十四元的价格,马得韬不觉有些心疼。真是嘴上享福,腰包遭罪。
“那啥,兴许人家成本高啊。”江逸晨闻言颇为尴尬。
“啥成本高啊,你瞅瞅这里面,猪肉、白菜、大葱、姜,就这么几样东西,成本能有多少?不是心黑是什么?我听老爹说,要搁在过去那会儿啊,这就是奸商,得拉出去戴上高帽子游街批斗,搞不好人民群众还得往他脸上扔烂苹果、白菜帮子呢。”马得韬边嚼边嚷嚷道。
“行了,这算什么,嫌贵别吃不就完了,又没人拿枪逼你。”江逸晨恼火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越说越没谱儿了。
“哦,你小子现在也属于资本家行列,要不怎么惺惺相惜呢。和我们打工的不是一个阶级,当然就没有阶级感情了。对了,你当老板日子也不短了,生意还那么好,咋没瞧见你开辆豪车再带俩小秘啥的啊?”马得韬说罢,一口气喝掉满满一碗汤,然后手抚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背上。
面对思想如此腐化堕落的家伙,江逸晨感到当前大学生的品德教育工作实在是不合格,任重而道远啊。于是一抬手,将碗里的汤喝光。
“哎,上回喝青菜豆腐汤还在二零六宿舍里,一帮子人,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个了。”马得韬呼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大发感慨。
“是有日子没见着了,过一阵子都叫上聚一聚吧。对了,齐泽辉上次好像说他刚认识了个妹子,很谈得来呢。你这人高马大的,还不抓紧了,瞧瞧公司里有没有合适的。”江逸晨想起前些日子跟齐泽辉通过的电话。
“抓啥紧啊,泽辉那才是没谱儿的事儿。我算是看透了,这年头儿,城里没套九十平米以上的房子,谁家大姑娘正经跟你谈啊?纯粹瞎耽误工夫。唉,上等好妞儿都归了官二代、富二代,稍微次一点儿的也让小旭子、肚子圆他们这伙儿不愁房子的给勾搭走了。到了我们这一块儿,惨不忍睹哪。唉,不说了,满满的都是泪。”马得韬说起这个令人伤心的难题,拉下脸,深深蹙起了眉头。
“行了,人家那也是爹妈努力打拼出来的。你就找个不看重房子的呗。”江逸晨劝说道。
“说得轻巧,就算这女的同意老丈母娘也不干啊。哎,对了,你那个晴晴表妹现在……”马得韬突然想起了什么。
“打住。”江逸晨做了个噤声免谈的手势。
“什么人啊这是,我就这么差劲吗?”马得韬不满地嘟囔道。
吃完饭,江逸晨让马得韬去厨房刷碗洗锅并收拾灶台。后者提出两人一块儿干的要求,不仅被否决,还遭到以后不再做汤的威胁,无奈之下只好接受。
江逸晨自己则回到房间里,打开笔记本开始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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