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夫抬眼看到了苏晓佳,显然还记得这位女孩儿,他和蔼地朝这边招招手。苏晓佳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坐到了长方桌对面的靠背椅上。
唐大夫先是对她的面部进行了一番观察,检查她的舌苔。接着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让她点头或摇头回答是与否。
随后。让苏晓佳挽起袖口,将右前臂放置到桌面的号脉垫上。
唐大夫伸出右手三指。搭在患者的手腕上,微闭双目,开始切脉。
江逸晨知道这会儿可打扰不得,他静立一旁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大约过去五分钟左右,唐大夫睁开双眼,将手指收回。
“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江逸晨出言相询。
唐大夫望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随之将情况讲解给二人听。
说实话,目前的状况比他原先的预想要好不少,尤其那几副汤药,其调理效果更是超出他的意料之外,甚至令他颇有点儿迷惑。
江逸晨与苏晓佳对视一眼,脸上均现出兴奋之色。
“唐大夫,是这样的。我们老家乡下那边有一口山泉,甘甜清冽,水质比城里的自来水强多了。我专门让人开车拉过来。给我妹妹煎药的。”江逸晨编了个理由,毕竟让大夫心存疑惑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哦,原来是这样。”唐大夫颌首说道。用清洁无污染、富含各种有益矿物质的山泉水煎药。更容易发挥出药材的效果,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江逸晨二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夫,按着这话头儿,应该大有希望啊。
“不过……”唐大夫话说到一半,又摇了摇脑袋。
江逸晨顿时心底一沉,根据经验,但凡这腔调,八成就出不来什么好事儿。
“不过此等痼疾,经络、气脉堵塞。行针多次,至今尚无些许疏通的迹象。唉。你们还得做好长期的心理准备啊。”唐大夫缓缓说道。
这话无异于一瓢凉水,将二人刚刚泛起的一点儿希望又再次浇灭。
“唐大夫。您可是名医,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法子吗?我妹妹还这么年轻,您可得好好帮帮她啊。”江逸晨追问。他不甘心,同时也不相信凭借对方的名头儿,就仅有这么点儿手段。
唐大夫没有立即答话,他起身走到窗前,背着手,蹙眉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随之转过身来。
“沉疴多年,寻常的毫针难以奏效,要想有所改观,看来得试试走以毒攻毒的路子。”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江逸晨二人脸上扫过。
“我倒有一法,不过因为在治疗过程中患者比较痛苦,所以以前很少用过。而且现在这个季节也不合适。”他接着讲道。
“唐大夫,您说说看。”江逸晨立刻又感到了转机。
“我这个法子很古老,叫做活蜂蛰刺法。顾名思义,就是用活蜜蜂的尾刺,取代毫针,刺入患者的相关穴位,使蜂毒通过皮下进入体内,强行冲击堵塞的经络。兴许能有一些效果。不过治疗聋哑的穴位大多都在耳后、颈部,这些部位神经丰富,十分敏感,因此所遭受的痛苦要超过那些同样用此方法治疗的风湿性关节炎、坐骨神经痛、肩周炎之类的病患。”唐大夫做出详细解释。
“蜜蜂?”江逸晨闻言,脑海中立时闪现出一些东西。
苏晓佳听到这里,不由哆嗦了一下,感到背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晨子哥的手。
女性大多天生对各种虫子过敏,想象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爬到自己的脖子上蛰刺,而且还不止一只,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江逸晨扭头看了看,又拍拍她的手背表示理解与宽慰,毕竟自己小时候也曾在乡下被野蜜蜂蜇过,那又痛又痒的滋味儿至今尚难以忘怀。施加在一个女孩儿的身上,心下确实有些不忍。
“不过如今已近深秋,活蜜蜂可不好找。这只是个提议,你们可以慢慢考虑考虑,等明年开春再说吧。另外,这法子也不一定行得通,有些人的体质对蜂毒有过敏反应,那就不能采用了。”唐大夫继续说道。
“唐大夫,这个法子对蜜蜂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我倒是可以去找找看。”江逸晨问。
“这个嘛,说简单其实也简单。品种不论,最好是那种远离工厂、城市,在郊外无污染的环境中生活的蜜蜂,体格健壮,蜂毒通常比较纯净,而且效力很强。嗯,对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养蜂人吧,听说他们喜欢去野外无人区放蜂,现在市场上真正的野花蜜价格可是很贵的。先就这样吧,找到以后咱们再商谈下一步的事情。”唐大夫提出建议。
说完,他回到座椅上,提笔开了几副汤药,把方子交给江逸晨。后者道过谢后,带着苏晓佳离开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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