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管教的时候,你什么地方去了?和姜氏蛇鼠一窝,阖该养了这样的儿女。闹了这样的事,你置我长平侯府于何地?”
见长平侯盛怒,季瑶也就扶了他坐下:“老爷不必如此动怒,是非曲直,等到她醒来再说也不迟。”
二老爷从来没觉得侄女儿这样顺眼过,能拖一刻是一刻。虽然季珊不是个好东西,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啊,真能硬着心肠绞死她?见长平侯有被劝住的意思,大着胆子问道:“那孩子留……”
“什么孩子?”长平侯怒目视之,“那孽种断然不能留!”
二老爷吓得作鹌鹑状,可怜巴巴的坐在左下首。季烜季炎两兄弟现在除了暴怒就只剩尴尬了,季珊行事浑然不留半点余地,根本是自己不要脸也不让季家要脸了。传出去对季家的影响是致命的,更不说季瑶虽说已然和裴珏定亲了,然而若是让帝后觉得季家家风不配,退婚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姑娘被天家退了婚,这辈子再想嫁人也就难了!
故此兄弟二人皆是怒火滔天,连一向好脾气的季烜都快隐忍不住,季炎更是有冲动进去揍人。堂中一时安静不已,里面又有人来:“老爷,二姑娘醒了。”
原本沉寂的堂中变得更为死寂,季瑶坦然起身:“姑妈,咱们内院也没个主事的人,烦请姑妈同我去,二叔是姐姐的父亲,自然也应该去。老爷和两位哥哥,便就在此等候吧。”
长平侯现在心累得很,想到小女儿的可心,也就全权让她过问了。季瑶和二老爷姑太太三人进了屋,屋中血腥气已然散得七七八八,季珊靠在软垫上,双手捂着小腹,因为清减,脸上没有意思血色,见三人进来,对为首的季瑶勾出一个冷笑道:“怎么?你进来瞧我如何身败名裂的?我落到今日的地步,你满意了?”
季瑶醉了,又不是她撺掇季珊未婚先孕的,这话说得好像她要负主要责任似的。“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恨我,你要长平侯府上下全陪葬了?”
“与我何干?”在季珊眼里,侯府里除了老太太没人对得起她,“长幼有序,哪怕是我想要你们一家子万劫不复,也轮不到你来审,你算是什么东西?仗着和晋王订了亲,就千方百计想压在我头上?”
季瑶施施然微笑:“我就算现在给你一杯毒酒,你也只能喝。”
二老爷恐惧大哥比畏惧母亲更甚,此刻离了长平侯,便要端叔叔的款,怒道:“三丫头,你这是同谁说话?你姐姐再有不是,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仗势欺人,这样没有妇德,来日出了阁,只怕也难逃被休运数,定然丢长平侯府的脸!”
见他打着派头,季瑶冷笑道:“长平侯府的脸早就给二叔一家子丢尽了,哪里轮得到我?”又转头看向季珊,“万劫不复?你凭什么让长平侯府万劫不复?就凭你肚里孽种的父亲是端王裴璋?”
这话一出,季珊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立时白如金纸,这是她的底牌,只要季瑶真敢给自己一杯毒酒,她就要说出来这个事实,好让季瑶知道,她肚里的孩子是天家血脉。季瑶那时的脸色定然是像是吃了一堆虫子,难看得要死。只要想到季瑶恨得要死却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她就那样兴奋,她要一辈子都将季瑶踩在脚底,让她匍匐在自己脚边,永远做这个陪衬。
季瑶冷笑连连,季珊就是个傻缺,她难道比季珊还要傻?一月前季珊在嵯峨峰水月庵,那是个尼姑庵,男香客也会避嫌不去只有姑子的地方,而水月之中还有个贵客——二公主。裴璋与她一母同胞,探望也是情理之中。而季珊素来想着压她一头,她现下和裴珏定亲,季珊必然会选择皇亲贵胄来显示并不比她差。
裴璋是个色中饿鬼,季珊也不是个老实的,两人顶着“好哥哥”和“孝顺女儿”的光环就这样干柴烈火的搅在了一起,有了孽种。
二老爷张着嘴不知说甚才好,但却有一股子狂喜涌上心头。女儿肚里的是天家血脉,也就是皇长孙啊!皇帝怎么可能舍得皇长孙流落在外?虽然有伤风化,但皇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自然会将女儿赐婚进端王府,最不济也是个侧妃了。到时候他就一跃变成皇长孙外祖,何等的荣耀?
要不怎么长平侯是宰辅而二老爷是个只会倚仗季家声望的草包呢,二老爷脑中千回百转,还庆幸起了自己高瞻远瞩,虎着脸瞪着季瑶:“什么孽种!你昏了头!若是没有睡醒,就去洗把脸再回来说话。我还当你是个好的,既然知道了你姐姐腹中是天家血脉还敢说出毒酒的话来,安得什么心?珊姐儿说得没错,你就是心胸狭隘阴险狠毒想要踩在珊姐儿头上,见不得珊姐儿有半点好。”
姑太太原本是进来看戏的,但弟弟一番话真是让她眼睛都直了。因为老太太生了双生子之后忙着调养身子和妾侍斗来斗去,长平侯和姑太太几乎是老太爷教养长大的,见闻和学识都远远胜过被老太太亲手养大的二老爷。
大概是弟弟出生时在母体内憋得太久把脑袋憋坏了。
姑太太自我安慰着,正要说话安抚季瑶,后者却摆手道:“好,承蒙二叔这话,往后咱们就不亲近,二房的事,长房决不再过问半句。今日二叔既然觉得是我容不得她,我也懒得喊冤。我只问你,即便入得了端王府,端王内宠颇多,除却王妃和侧妃,美人不计其数,在王妃之前有了身子,王妃和侧妃谁容得下你?上有主母不容,左右妾侍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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