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暴跳了。
换言之,这回季瑶得做好准备要接受重罚了。
季瑶苦逼兮兮点了点头,还是决定要为原主背锅了。坐在季烜身边长久不语,后者只以为她担心,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发:“瑶儿,别怕,大哥还在呢。”
季瑶“嗯”了一声,旋即便听外面喧闹起来,又有婆子和小厮的叫声:“老爷来了。”
这声音传来,季瑶顿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了,但还是强自镇定。半晌后,便见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进来,蓄了不过两三寸的胡子,一双眸子格外的明亮,看起来很是精神。他的面容看起来和季烜很是相似,但季烜身上的气度沉稳和温良如玉到了他身上却成了不怒自威。
果然和罗氏是夫妻啊……罗氏第一次给季瑶的感觉也是这般逼人的气势。
但是这样想着,季瑶还是乖乖地起身,向他行了个礼,道:“给老爷请安。”
长平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理她,反倒是行到罗氏身边坐下,关切道:“身子可好些了?”
罗氏颔首:“好得多了,多谢老爷关怀。”说罢了,又让霍柔悠来给外祖请安。众人都请安完了,长平侯这才转向始终维持着礼的小女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连你母亲都敢冲撞至此?莫不是没了规矩!家法呢?还不拿来!”
长平侯恼怒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季烜忙起身,向长平侯行了个大礼,道:“父亲息怒,瑶儿已然知道错了,这些日子每日侍奉母亲汤药,从未废离,还请父亲宽恕她。”
罗氏也劝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爷也不必如此疾言厉色,让孩子真的离心,那可是挽回不了了。”
季烜素来疼妹妹,这点长平侯知道得很,而罗氏此刻说这话,必然是季瑶真的有改变了,但长平侯憋了一口气在心中,也不肯善了,一时和小孩儿闹气一般:“此事若是善了,岂非让人说我季家没了规矩?你们也不必再说,我自有分寸,不罚不行!”
长平侯是家主,说了这话后,也就是回天无力了。季烜忙道:“父亲,儿子是长兄,却没能管教好妹妹,若是父亲执意要罚,便罚儿子就是了。”
“你这样护着她,实则是害了她!”长平侯板着脸喝了一声,见季烜静默的低头,更是说,“还不将家法拿来,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眼见屋中要乱,季炎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忙回道:“来了来了。”不等被季烜瞪一眼,已然取了个细长的物件递到长平侯手中,“爹爹,你就打吧,儿子也以为瑶儿实在太过顽皮,不罚不行。”
所谓家法,素来是指藤条或者鞭子之类的,但季瑶是女孩子,未免身上落了疤,自然不会用鞭子的,故此便是指藤条。
季瑶原本就对自己的命运表示接受了,况且原主那事的确是不罚不行,虽说遭殃的是背锅的自己。只是那家法递到长平侯手中,季瑶却失笑——这家法比起正常大小,简直是牙签比筷子,不过四寸长短,除却长平侯大手握着的地方,已然只有寸许长短在外面了。
罗氏看向季炎,后者调皮的眨了眨眼,上前托住长平侯的手肘,怂恿道:“父亲罚瑶儿吧,她委实该罚了。”
长平侯好气又好笑,转头看着小儿子,见他一脸真挚的看着自己,顺势便拿着小家法敲在他脑袋上:“你和烜儿就成日惯着她!”
季炎笑道:“这可不是儿子向着瑶儿,咱们府上谁不知道,数爹爹最疼她了。若真是将她打坏了,到时候最疼的也是爹爹。”
长平侯嘴角动了动,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板起脸道:“还不去拿真的家法来,拿这个糊弄小孩儿的做什么?她真能得什么教训?”
罗氏站起身,话中多了几分责备:“老爷真想打死瑶儿不成?家法又沉,瑶儿年岁小,怎的经得起那样的死手?她现下委实改了,我说的话也那样不可信?若是老爷真要那样处罚她,她是我拿命生下来的,老爷只管拿了我的性命去吧。”
原本长平侯疼小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只是这次实在让季瑶给气狠了,下定决心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这才坚持用家法。此刻给罗氏说了这样一通,早就心软了,但也不能给季瑶太多好脸,免得这小丫头蹬鼻子上脸,板着脸看着季瑶道:“还不过来?要我和你娘请你吗?”
知道这爹虽然看起来是个威严的长者,但对着老婆孩子就是个傲娇萌,季瑶也是要笑出来,但又不敢去拂了长平侯的脸,只好忍笑到了长平侯跟前,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来:“老爷罚吧。”说罢,又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
长平侯疼爱了季瑶那样多年,说现在变了是不可能的,此刻为了维护自己在孩子们跟前的威严,也不露笑容,拿着小家法拉长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瑶一本正经的说:“崔婆婆说了,我是世家贵女,却不能让人小觑了。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长平侯掌不住笑起来:“什么歪理!”说罢了,又拈着小家法打在季瑶手心上,“今日你娘为你求情,我也只是这般罚你,来日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亲自绞杀你,也免得让人看了我季家的笑话。”
“瑶儿知错了,往后绝不会冲撞娘亲的。”季瑶轻声道,“更不会听了外人的调唆便和娘过不去。”说到这里,她又坚定了几分,“那些子调唆我和娘的人,这笔债,我会讨回来的。”
长平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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