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喝了酒,但是我没醉。我跟邵思伟比划以后,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去比赛上杀一杀。其实邵思伟对比赛是无所谓的,他水平也比我高很多,主要是为了帮我。
把舞蹈教室简单收拾收拾,我们商量明天再过来一起好好排舞,走出门,看到站在外面一脸不爽的陈飞扬。
走到陈飞扬旁边,邵思伟和他也没打招呼,我想起来陈飞扬说这两天回来,看样子是提前了。
“怎么了?”我看他脸色不好。
陈飞扬就瞪着邵思伟,也不说话,把邵思伟瞪得很难看,于是急忙打个车跑了。
我到底还是得跟陈飞扬回家的,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品不出来哪儿不对劲。
到家,有点晕,我直接上床睡觉了。
陈飞扬头一次睡觉没抱我,在旁边那个辗转反侧啊,弄得我很心烦。我受不了了,坐起来问他,“你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不行!”
陈飞扬瞪我一眼,也坐起来了,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愣了,也心虚了,但我不确定陈飞扬说的是哪个他。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跳舞那个,你是不是喜欢他!”陈飞扬问。
我吐血啊,邵思伟,邵思伟跟我是姐妹儿好么。但邵思伟是个gay的事情,我并打算乱说,这是他的,我有帮他保护的义务。
很耐心,我昏着头跟陈飞扬解释,“那就是我的大学同学,玩儿的很好的那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陈飞扬不信,我开始有点烦,“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洞啊,陈飞扬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干什么了让你这么怀疑我?”
他赌气,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忽然问我,“他不是你的前男友么?”
陈飞扬知道我有一个前男友,但是他怎么联想到邵思伟头上来的,我确实不知道。我只能说不是,坚决不是,我和邵思伟的清白天地可鉴。
他说:“那你为什么总和他在一起?”
我说:“我要跳舞啊,我需要舞伴啊,他能帮我啊,你能帮我么?”
陈飞扬,“你还跳什么舞,你比赛不是结束了么?”
“比赛结束还有下一场比赛啊,难道指一场比赛过一辈子么,你打拳不是一样的道理么?”
他说:“我不喜欢你跳舞,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靠那么近,你是我的!”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挺爷们儿的,这时候谁管他爷们儿不爷们儿,我说:“你不喜欢的事多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么!”
“你好好工作不就完了么,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他又是这个问题。
我真的要恼了,认真看着他,“陈飞扬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做人不能这么安于现状,我们俩现在的收入加起来不到五千,够干什么的?你师父的钱什么时候还上,你妈的钱什么时候给,孩子怎么生,你脑子里想点事情可以么?你要是不愿意想,你别管我怎么想行不行?”
他又那句话,“你想要钱我可以去挣。”
“你挣啊,你现在就去挣啊!你干什么了,你除了跟朋友出去喝酒,回来跟我发牢骚,你还干什么了?我不逼你,你总逼我干什么!”
怒,躺下睡觉,我已经不想跟他讨论这个了。
我知道,我知道陈飞扬小,一个男人二十出头的时候,确实是个贪玩的年纪,我理解他,我给他时间长大。他要怎么生活,我不干涉,他怎么就容不下我做自己的事情。
这些问题,我跟他解释了很多遍,每次看似说通了,过不了多久还得拿出来吵一次。
我也知道,陈飞扬喜欢我粘着他,但现在是粘着他的时候么?再说两个人在一起,都结婚了,还要怎么粘,我没有哪一天不按时回家,没有哪一天,因为厕所反味儿墙皮发霉故意跟他吵过架,我一直在忍,他总逼我跟他吵架。
我以前觉得,就算不够爱,我也还是很喜欢他的,他最近成天追着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他了,这种问题问多了,真的让人很烦,越问越不喜欢。
我想改善这种矛盾,我试着好好跟他谈过很多回,但每次都没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过来人都说,婚姻需要磨合,刚结婚的时候,有些矛盾很正常,所以我忍,我磨合,但磨合得心里真他妈的烦。
也许陈飞扬想要的老婆是那样的,白天他出去工作,老婆就在家里蹲着等他,什么也不干。我也是个懒蛋,我也希望什么都不干,如果陈飞扬有那个本事,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干,没事儿逛个街串个门的。
这不是情况不允许么。
这架吵吵就这么过去了,我依然会回学校练舞,刚开始几天邵思伟会每天都到场,因为我们需要排舞,需要修改很多细节。
我终于来例假了,这天邵思伟没来。来月经身体很虚,我也就先不跳了,自己趴在舞蹈教室里睡觉,把摇头风扇开到最高,对着自己的身体吹。
比起在家睡觉,我更喜欢在这里睡,假期的学校太安静,空旷的舞蹈教室里,是我一个人的世界,什么障碍物都没有。
睡着睡着,感觉到一丝异动,也许是默契的原因,我睁开眼睛,看到王昭阳把摇头风扇的脑袋往一边挪了挪。
我撑了撑眼皮,没力气坐起来,王昭阳说,“风扇别对着自己,容易吹出关节病。”
看,他又来关心我了,我不知道怎么招架,只能不说话。然后王昭阳说了一句话,把我说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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