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笑了声:“想让我再掐你一次?”
周宜宁:“……”
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上次那个办法太蠢了,她才不想试第二次!而且明天那场戏最开始两人又不是近身接触。
季东阳看了她一眼:“哭戏这个,我帮不了你,我只能帮你分析剧本,人物内心,如果你能代入人物本身那最好不过。”
周宜宁瘪嘴,敲剧本:“好吧,那你就给我分析分析,然后我们练习一下。”
季东阳说戏的时候比导演还认真严肃,周宜宁打起精神认真听,等他话音一落,就问:“要试一下吗?”
季东阳站起身:“很晚了,明天到剧组再试。”
周宜宁有些失落,焉了吧唧地站起身:“好吧。”
回到家后,周宜宁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挂回衣柜里,排着上次那件卫衣,勾起嘴角笑,这么下去,她应该会把他衣柜搬空吧?
……
第二天,重头戏来了。
宁妃第一次杀人后,被如妃的宫女看见了,如妃早就对宁妃心怀怨恨,在御花园游湖时,直接跟皇帝揭发她的恶行,宁妃当然死不承认了,还说上次如妃推她下湖,她的猫挠伤她,现在又污蔑她杀人。
徐导给几个演员说完戏,最后点名最有可能出状况的演员:“周宜宁,你记得这一段情绪是循序渐进的,这段台词很长,你要念到最后两句,才开始流泪。”
周宜宁点头:“好。”
上天保佑,希望她能哭出来。
徐导想起上次落湖那场戏,很怀疑地看她:“你能哭出来吗?”
周宜宁:“……我尽量!”
结果,不用想。
徐导频频喊卡,“周宜宁到底是不是女人!你会不会哭啊!”
周宜宁狠狠眨了一下眼睛,怎么这么不争气,她低着头:“徐导,让我再酝酿一下。”
徐导快气炸了,“休息十分钟!”
周宜宁垂头丧气地经过季东阳身旁,有些泄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跑开了。
季东阳:“……”
周宜宁跑到周唯跟前,“唯姐,你拍哭戏的时候是怎么让自己哭出来的?”
周唯正在补妆,看了她一眼,“我刚入行的时候也不会哭,那时候就想自己最难过的事,想着想着就哭出来了,不过那样也有个弊端,就是容易忘词,容易把角色本身给忘了,后来么?演得多了,演技进步了,就能带入角色,融入角色中,为角色而哭。”
周宜宁:“就是要入戏对吧?”
道理都懂,做起来却很难。
周唯笑:“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想着自己最难过的事儿哭吧,哭的时候别忘了你是宁妃就行。”
最难过的事儿啊。
难过的事多了,只是不愿意去想。
再次开拍。
所有人的屏息凝神,看向场内。
如妃的台词结束后,宁妃缓缓看了看四周,冷着脸看向如妃,沉声道:“姐姐,上次你推妹妹入湖,我染上伤寒躺了好几天,你养的猫又抓伤我的手,这些我都没有跟姐姐计较,姐姐为何非要针对我?杀人……”
她看向皇帝,缓缓靠近,“皇上,臣妾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杀人……”
周宜宁强迫自己去回忆,压在心底最深处,最脆弱的一面,她想到被扔掉的毛球,眼底渐渐湿润。
季东阳心底有几分诧异,他还以为她真的哭不出来,这不,还是会哭的。
他眼看着她的眼眶红红,眼泪莹莹闪闪的,下一秒,泪水像是决堤了似的,一颗颗往下滑,晶莹地滑过她白皙的脸颊。
徐导站在监视器后,先是欣喜,再是蹙眉,这眼泪掉得太多了。
周宜宁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她想到五年前在异国他乡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差点被弄死的那晚,她怕极了,触碰到季东阳的手。
意外的,他的手是暖的。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台词也忘了。
徐导忍无可忍:“卡卡卡!周宜宁你……”
副导演拉了拉徐导,盯着监视器,“周宜宁这丫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
徐导一喊卡,大家都从戏里出来了,唯独周宜宁,她抓着季东阳的手,小声抽泣起来。
季东阳在那一瞬间愣住了,他皱眉,叫她的名字:“周宜宁?”
周宜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过得无法自拔,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抓在他手上的手越来越紧,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季东阳低下头,她的眼睛通红,睫毛湿润,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哭得隐忍又可怜,除了拍戏,他没见过哪个姑娘像她这样哭过,在此之前,他更没想到,骄傲得像只孔雀的周宜宁会哭成这样。
他抿紧嘴唇,最终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下一瞬,小姑娘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哇——”的一声,彻底放开自己,大声哭了起来。
季东阳的手停在半空,僵硬地维持了那个动作,有些手足无措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姑娘,刻意压低了声音:“喂,周宜宁,你哭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议论纷纷——
“周宜宁怎么了啊?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她平时很活泼啊。”
“这哭得……可怜巴巴的,从来没见过东哥这么手足无措。”
“怎么感觉哭得心都碎了,不会是失恋了吧?”
“能抱着东哥哭,要是我,我也愿意。”
……
徐导走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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