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对骂声,进去站在传菜台前,眼前的一幕更是让她哑然无语。因为用具太多而显得有些狭窄的厨房里,程铁赵河互相揪着对方的衣领子,牛广与帮厨林鑫均拿着剔骨刀隔着两个吓得都快昏过去的小学徒对骂。其他人瑟缩地聚成团躲在一旁,满眼慌张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混乱。整个厨房只有回味最淡定,慢条斯理地煮菜,出锅,让来顺传上去,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让立在传菜台外等着上菜的两个伙计都不可思议起来。
苏妙眉一皱,冷喝道:“在厨房里胡闹什么,还不快住手!”
然而正在气头上没有一个肯听她的。
苏妙这一回真生气了,面色一沉,厉声道:
“我数三声,谁再不住手,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不尊重东家不尊重自己工作场所的大神本店供不起,三、二、一……”
正在打架的人们呆了一呆,紧接着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对方先松了力道,总之三个数之后全都住了手,拉扯着自己的衣领互相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身来,集体望向苏妙。一直立在角落里围观的其他人也都慌忙站好,纷纷面向苏妙。
苏妙在他们神情各异的脸色上扫了一遍,眸光落在低垂着头的六子身上,淡声启口:
“六子,就算不小心,拿了厨师爱惜的刀具说得严重点就等于断了他的手,即使并非故意也是你的失误,道歉。”
“是。”六子垂着脑袋小声应了句,畏畏缩缩地蹭到赵河面前,跪下来请罪道,“赵大叔,是我的不是,我一时忙乱也没发现菜刀拿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赵大叔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下次一定小心,再不敢了!”
赵河愤愤地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赵河、林鑫、程铁、牛广,身为长者为老不尊,公然在厨房里打架,不尊重自己的行当、不自重自己的年纪、给别人的工作带来麻烦、给后辈造成极坏的影响,身为长者身为上级没有做到给底下的人做出好榜样,反而让底下的人眼看着你们胡来,罪加一等,本月薪金减半。其他人眼看着却不劝解,任由他们在厨房里闹事,算从犯,每人罚半吊钱。下次再有人在厨房里的闹事,不管是谁,立刻辞工走人。厨房不是给你们闹着玩的地方,任何不尊重自己工作场所的员工,本店供不起,请另谋高就。现在,立刻,马上,干活!”苏妙严厉地道。
厨房内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各就各位,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却直觉盛怒中的东家惹不起,若是当真因为意气用事丢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特别是赵河四人,虽然被当众训斥丢尽颜面,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原来东家也会发火啊!”得福小声叹道。
“少见多怪,二姑娘从前发起火来比恶鬼都可怕,这还算是好的!”陈阳撇撇嘴说。
苏妙瞅了他们一眼,得福和陈阳惊得肩膀一抖,捧起托盘,匆匆上菜去了。
鸽子楼的人与品鲜楼的人互相不服气是个大问题,偏苏妙自己带的人太少,厨房里除了鸽子楼的人就是品鲜楼的人。关于这一点外场就轻松多了,除了陈阳,全是鸽子楼留下来的伙计以及新招募人员,陈阳那个人又会制造气氛,反而比后厨融洽。
六月的夜晚,月朗星稀,风轻云淡,窗下草窠里的蛐蛐在欢快地鸣唱。
苏妙一手托腮一手摩挲着小腹面对着一桌子账本,账本里还夹杂着员工名册,她直勾勾地盯着员工名册,咬着笔头懒洋洋地发呆。甘甜微辣的味道徐徐飘来,她微怔,回头望去,却见回味悄无声息地走来,将手中托盘里一碗深琥珀色泛着腾腾热气的汤放在她面前。
苏妙一愣,低头看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狐疑地问他:
“这是什么?”
“黑糖干姜桂枝汤。”回味淡淡回答。
“黑糖?干姜?桂枝?”总觉得这汤的配料有点微妙,苏妙呆了一呆,脸刷地涨红,霍地跳起来离他远点,戒备地瞪着他,仿佛自己被看光了一般恼羞成怒,叫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是偷窥/狂吗!”
“我爹说凡是突然喜怒无常大动肝火的女人通常都是因为肚子痛,喝一碗这个就好了。”回味从容不迫地回答。
苏妙的眉角狠狠一抽,他爹的教育方式还真特别,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她咬着后槽牙质问:
“我哪有喜怒无常大动肝火?”
“今天的事若是往常的你一定会笑着说‘都是一家人,不可以打架,要好好相处‘,而不是告诉他们‘再打架就卷铺盖走人’。”回味放下托盘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平声道。
“你当我是白痴吗,我怎么可能会对一群年岁加起来都破百了的大叔们说‘不可以打架,要好好相处’。再说我也是有可以忍和不可以忍的事情的,在我神圣的厨房里动刀子打架,打架的人还不是才入行的新人,这一点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忍耐的。”苏妙一张俏脸沉下来,不悦地说。
回味单手托腮,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你干吗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说错了吗?”苏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狐疑地问。
“没有,就是觉得你挺有魄力的,这么难得的表情我要多看看,好好看看。”朱红的嘴唇微微勾起,他轻慢地笑说。
“……你是花花公子吗?”苏妙的脸越发涨红,咬了牙,一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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