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
刘诚不明白,明明自打何妈妈的事情过后,王氏又变回了两人新婚时的模样,温柔体贴,贤惠大度,还亲自给他纳了一房美艳的妾室来补偿讨好他。
虽然后来才知道那何萍儿是何妈妈的女儿,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个新鲜又听话的玩物罢了!
谁知道一转眼,王氏又故态萌发了!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刘诚被王氏坑得火冒三丈,却只能强压着怒火,朝刘克竟拱手道:“梅娘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如此糊涂。还望父亲看在她也是为了咱们伯府的份儿上,原谅她这一回。”
崔氏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伯彦媳妇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了解?王家的家风家教,那可是响当当的!仲彦媳妇一向快人快语,偶尔说话没个轻重的,你难道还要因此和孩子们置气不成?”
崔氏的话,倒是劝服了刘克竟。
王家也算得上是世代官宦,家里规矩极多,很重视对族中子弟的培养。王氏身为王知州的嫡女,教养上肯定不会马虎的!王彬那样精明的人,总不会教出一个陷害别人还不先把自己给摘干净的女儿吧!
再说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难保李氏不拈酸吃醋,说话有失公允。
常常处在闵氏和崔氏之间受夹板气的刘克竟,对此深有体会。
于是,刘克竟很快掀过这一页,直接拍板定案:“三房分出的话,就不要再提了。越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咱们全家越是要拧成一股绳!不然风雨未至,咱们自己倒是先乱了套,那才惹人笑话呢!”
闵氏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讥讽刘克竟太听崔氏的话,还是在嘲弄刘克竟保下三房的决定。
刘克竟心底突突,却也不敢去问闵氏,免得又要在母亲和媳妇之间受夹板气。
到底诚意伯府,如今还是刘克竟当家。
刘克竟做了决定,其他人就是有心反对,也不好,或是不敢再说出口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彭瑾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粉墨登场地表演完毕,从先前的剑拔弩张瞬间变作和气一团,只觉得心累。
摊上这样演技精湛的家人,刘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刘克竟对彭瑾招招手,一脸慈爱地安抚道:“叔彦媳妇,你也别太焦心。你如今怀着身子,正是要紧的时候,千万要保重自己。”
彭瑾耳中听着刘克竟关切十足的话,屈膝温顺地谢过了,心里却很是怀疑这话里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或许是被闵氏等人的自私无耻吓过了头,彭瑾始终觉得刘克竟的慈爱温和像是刻意做出来给她看的,没有多少真情实意。
事实证明,彭瑾的感觉很准。
等遣散了彭瑾等小辈之后,刘克竟又屏退了伺候的丫鬟婆子,只留下闵氏和崔氏,这才敞开心胸,表露出他真实的意图。
“我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只要舍了三房,就能保诚意伯府不全盘折损进去。”刘克竟眼底精光闪闪,“但是母亲,你们有没有想过,圣上到现在都未对此事下达明确的诏令,只不过是让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围困住请愿的学子罢了。也就是说,这件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若是咱们一见风头不对,就立刻舍弃了亲子亲孙,外人会怎么看待咱们诚意伯府?他们不理解咱们弃车保帅的苦心,只会议论咱们自私自利、胆小怕事!这样的人,会有人敢真心结交吗?圣上会真正重用吗?
咱们此时不舍弃叔彦,那是因为顾念血脉亲情,就是闹到圣上那里去,他也不能说咱们做的不对。
所以,等到圣上下达了明确的诏令,咱们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到时候,若是圣上执意要保住赵铣,严惩请愿的学子,咱们再来个强忍悲痛、大义灭亲,不仅能博得同情,反而会获得他人,尤其是圣上忠君的美誉;若是圣上要查明真相,匡正科举,那叔彦他们就是不畏强权、坚持正义的大功臣,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咱们更要好好地安抚支持他。
所以说,分家的话,暂时还是不要再提了。”
崔氏松了一口气,到底刘识是她的亲生儿子,能够保全的话,她也不愿意轻易舍弃。
闵氏却深思片刻,问道:“这么说,赵大人主考乡试,却泄题舞弊的事是真的了?”
刘克竟点点头,道:“十有*是真的了。叔彦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清楚吗?若不事真的冤屈大到无可忍耐,他又怎么会自讨公道,还带头请愿?
再说了,就算是叔彦年轻气盛,一时被人鼓动了,圣上可不是盲听哑随的人。以赵铣在圣上心中的地位,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若是赵铣真的是冤枉的,那圣上早就严惩不贷,让禁军把请愿的学子都抓起来了。
圣上到现在还默不作声,只能说明,赵铣在主考乡试一事上,确实犯了圣上难以宽宥的大过错。
所以,我才说分家的事,暂且还是不要再提了。”
闵氏和崔氏闻言默然。
刘克竟又想起分家的事是王氏挑头提出来的,甚至于王氏还想借机让刘诚现在就承袭爵位,先前心头强压制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满是不悦地说道:“伯彦媳妇虽然出身世代官宦的王家,但到底还是困在后宅的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远见卓识!母亲,你们莫要听她胡说,被她糊弄了!”([m.66dshu.com 66读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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