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够?”罗老爷笑。
“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切都不够。”
“听我们笑望舒讲,是有喜欢的人了?”罗老爷逗他。
罗望舒蹭了蹭被子,伸出脚不轻不重蹬一把罗老爷。
只听黑暗中罗老爷说:“望舒,你也差不多该考虑自己的事了。如果有中意的人也就罢了,只是你现在这样耗着……以后你怎么办,嗯?”
罗望舒抬起脸,眼睛在黑暗中一点微弱的光线中,显得像黑曜石。
“如果有喜欢的人呢?”
罗老爷笑说:“如果有喜欢的人,就早点带回来见见,别耽搁了。”
“只要我喜欢的,是谁都可以吗?”
罗老爷认真地思索一会儿:“那也不是。他的品性,德性,实力与条件都很重要。我当然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但不希望你得到的只是暂时的快乐……”
感觉到罗望舒的脸又重新埋回到他手掌里,不说话了。半晌,他像只倚靠着父辈的小狐狸,把自己蜷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犯困。
他声音模糊地说道:“他该有万里挑一的风度,清醒又温柔,睿智又正直,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罗奠山听他声音困顿,昏昏欲睡,便将被子的一角搭在他肚皮上,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他的肩膀:“会如愿的。”
七月份,天气已然热起来。罗望舒晚间如果没有其他事,就经常与周焰去探望冰糖。冰糖每次都会做好菜等他们。
一来二去,罗望舒与冰糖之间也结缘不浅,会给他带些有趣的小玩意儿,逗他开心。眼见冰糖的伤一天天好起来,每次望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罗望舒的心却深深沉下去。
冰糖的伤就像某种符号,好点的越快,意味着他与那个残忍的真相越接近。
罗望舒见过他好得差不多时的伤口,已经不像刚开始狰狞,但依旧令人看了就胆寒,感到疼痛。这样的伤,很有可能会跟随他身上,一辈子。
眼见冰糖开始惴惴不安,他害怕男友看到自己脖子后颈的伤后,会介意。每当这时候,罗望舒只得安慰他,可话说到一半,他又再说不下去。
有一次冰糖摸着伤口,怔怔对他说:“罗哥,要是他现在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罗望舒一忍再忍,最终忍不住站起,背过身,好半天才缓过来。
人在生病,或受伤时,虚弱的不仅仅是身体,心里也极为虚弱,正因如此,变得格外依赖人,希望自己爱着的什么人能陪在身边。可或许对这个oa来说,这样的时刻,以后很难再有了。
兼顾着冰糖的同时,罗望舒的家里也忙了起来。因为月中罗大的生日就要到了。今年的局势不乐观,许多地方都在战争中,即使在母星上,也到处人心惶惶。
因此,罗大的生日也好,他与江万翎的订婚也好,都不适合在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庆祝。但不管怎么说,罗大的生日的确是个宣布订婚消息的好契机。
罗江两家商议后,决定当天只宴请少部分亲人朋友,以及部分重要人士参加,将生日与订婚仪式低调举行。
虽说知道罗靳星与江万翎迟早会订婚,罗望舒知道时还是有点猝不及防。为了这个,他还担心地跑到罗靳星面前旁敲侧击一番,只可惜罗靳星神色正常,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罗望舒与罗靳星都邀请了周焰。宴请当日,罗望舒在房间里心不在焉,佣人在旁边帮他打点。
不一会儿手机终端响起,他当即跑出去,撑在二层的围栏上,看到大哥挽着江万翎的手进门。
江万翎微微抬头,仰视二层的罗望舒,冲他笑笑:“望舒,好久不见。”
罗望舒见他神色如常,态度并不寡淡,更加摸不清江万翎现在跟他大哥是个什么情况。
但见江万翎一身雪白的爵装,腿长肩挺,宛如白鹤,而罗靳星站在他旁边,一身森黑的军装,笔挺神武。一黑一白,一刚一雅,让谁看过都挪不开目光,感叹一句再般配不过。
罗望舒静悄悄回屋关上门,心里不住为罗靳星高兴。
不一会儿,罗奠山敲开他的门,为罗望舒整装。他今天跟罗大一样,穿一身笔挺的军装,衣襟上落满军装,一时间将他衬得森罗威严。除了重大场合外,罗望舒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么穿。
罗奠山的手落在肩膀上:“挺好,你哥总算也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
罗望舒感到鼻子有点酸,又听罗奠山问:“你呢?什么时候带个alpha回来给爸爸见见?”
罗望舒心中咯噔一声,笑说:“我要是不喜欢alpega回来。”罗老爷开玩笑的口吻,一捏他的鼻子。
罗望舒在心里想,我的意中人,你今天就能见到啦!但我不会告诉你!
“你就是看哥哥订婚,就想把我也送出去,好让你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烦你。”
罗奠山笑着还要回些什么,就听外面宾客至,大厅热闹起来。罗望舒隔着门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周焰。
忽然就有点紧张,手脚不知怎么自处。看着镜子里的人,青春,招摇,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够好。
罗奠山回头,放在他肩上的手用力压了压,让他打点好自己,便先推门离开,下楼招呼人去了。
罗望舒下楼时,周焰正在与陌生人攀谈。
他周围都是人,无不穿着气派华贵,是上流阶层的圈子。周焰自处其中,游刃有余。
他穿着不高调,只比平日更正式一些,精致的三件套配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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