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开始那个到洛阳城颁布圣旨的钦差做事果决的话,这些厢军还是能够及时的攻下风陵渡的,那么,蔡道的计策也就会中途夭折。
毕竟,穆老寨主和他的手下就是再怎么能打,可他带到中条山的弟兄毕竟人数很少,还要派人下大力气维持浮桥南北端的秩序,如果没有人看守的话,这条临时搭建的生命通道,早就被那些饿疯了的饥民踩散伙了。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饥民们有了这支骑兵部队的支援,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面对那些一贯缺衣少食,被人当做牲口般用的厢军,
足够应付了。
于是,尤飞熊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彻底把那些畏畏缩缩前进的厢军队伍吓散了。
没错,这支厢军部队不是打散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被对方吓散的。
这些老弱病残甫一看到对方整齐排列的骑兵部队的影子,扔下手中的兵器,立刻转身就跑,转瞬之间,近五千人的军队直接散伙了。
其中有些军卒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叫嚷着西夏人来了,而有些人则大喊着契丹人来了。
那两个副将比其他人跑得更快,因为整支部队里也就他们两个骑着马。
反正,这些厢军还未接敌,便自己溃坝了,除了几个倒霉鬼在奔跑的过程中,崴了脚,做了尤飞熊的俘虏以外,其他人只用了来时的十分之一的时间,大部分人都逃回了洛阳城。
当然,其中也有聪明的军官或者士兵,他们在洛阳城郊有亲戚,便脱下身上那层破烂的军皮,立刻去投奔亲戚去了。他们知道,这次不战而败,那个信任的知府刘挚肯定会拿人开刀。
法不责众,那些普通士兵当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可是,军官们可就惨了,杀什么级别的军官,杀多少军官,他们回去之后,他们自己小命完全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刘挚杀他们完全是有理有据有节,丝毫不会手软,而且,即便侥幸没有被这位贴面的知府杀了,可那个要命的任务还在。
那两位副将对于自己的处境自然心知肚明,他们之所以不逃,不是有什么依仗,而是,他们的家眷都在洛阳城中,一旦他们两个要是逃了的话,刘挚真得敢不请旨就把他们两家抄家灭门。
于是,其中一位副将在半道上越想越觉得绝望,他觉得是实在是没有任何活路了,便抽刀自刎了。
另外一个副将,到达洛阳城的城门之前,还一直心存侥幸,他是相州韩家的亲戚,即便是被刘挚问罪,但是,有另外一个副将替他背黑锅,他就能够逃脱被杀的境地。这之后,顶多就是丢官罢职,流放千里而已。
说起来,也得感谢蔡道,自从,他出现在大宋朝之后,武官们已经不怕被流放到岭南那个烟瘴之地了。
因为有了海船,这些被流放的罪臣就能够走海路到达岭南,也省得跋涉千山万水去上任了。
没想到,这个副将刚一到达城门,就得知了一个噩耗——那个副将自刎的消息,他立刻就傻眼了。如今没了背黑锅的,他一旦回城,肯定就是十死无生的结局。可是,他一旦讨论洛阳城的话,他的家人肯定会受到牵连。
就在他犹豫不觉的时候,洛阳城的城门自己开了,刘挚从里面带着衙役冲了出来,一看到这个副将,二话不说,立刻就命令衙役们把他五花大绑,带进了城里。
传说中的亲兵拼死营救主将的戏码,在北宋中期的军营里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个时候,虽然经过王安石变法,大宋武官的权柄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提高,但是,没有人权就是没有人权。何况,这些身处内陆的军官根本就不管手底下的士卒当人看。
这之后,自是一番腥风血雨,刘挚傻的人并不多,只有这个相州韩家亲戚被砍掉了脑袋,挂在了洛阳城头示众。至于那些逃回来的厢军中低层的军官和普通士卒,都被刘挚拒之门外。
当然,刘挚就是现在主动打开洛阳城的大门,这些人也不敢再进去了。谁知道这个铁面知府会不会拿自己的小命示众呢?那根本就是送死了。
于是,剩下的军官们凑在一起一商议,风陵渡那里有那些骑兵守着,想要完成那两个任务,无异于痴人说梦,肯定是完不成的。
那是,谁去谁死啊!
可如今,他们这些人,洛阳城是回不去了,兵器丢了不说,连刘挚好不容易给他们凑出来的七天军粮也都被这些兔崽子丢了八成。
他们此时此刻处境之差,超乎想像。
其中有一个聪明的军官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说服其他的军官,说:为今之计,只有先搞到充足的粮食和武器,接着,他们收拢洛阳城派出来的这些厢军,再次到黄河渡口那里。当然,这次去可不是打仗去的,而是到那里以后,在离着风陵渡几丈远的地方,依山修建一座坚固营盘。
这座营盘除了坚固以外,还需要一个特点,那就是在营盘之内,能够看到风陵渡渡口的情形即可。最后,他们只需要能够和对方相持即可。
对于这个小校的建议,自然得到了其他军官的一致赞同。不过,应该如何弄到足够的粮食和武器呢?
他们之前溃散的时候,uu看书扔下的武器,尤飞熊他们自然看不上,却被那些一直逃难的饥民们捡走了,至于扔掉的粮食,尤飞熊他们却没有放过,即便他们不吃,也可以送给那些饥民。
又是这个小校出得主意,洛阳城他们这些厢军暂时是回不去了,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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