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览抿着嘴唇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八匹马……”
杨眉一时语塞,看来以后还是少说几句,不然处处都透出一股子土鳖气息。
此时外间门响,路春和路秋并肩进来,双双跪下行礼,路秋道,“府督,仪仗在外等了好久了,再不出城只怕又要引来物议。”
拓跋览皱眉,“再等等。”
杨眉心道也不知道您那仪仗有多大,老在路上堵着不走可不得招骂吗?便推他道,“你走吧。”
拓跋览回头看她,脸上神气十分郁闷,杨眉无语,低头看了看路春和路秋,便豁出去顶着三尺厚的脸皮,鼓足勇气道,“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拓跋览眼中波光一动,停了一时才缓缓起身,杨眉见他要走,正打算与他道别,忽觉一股大力袭来,自己整个上半身已被他揽入怀中,她此时正靠坐在床上,脸颊便刚好贴在他胸腹之间,顿时只觉脸上燥热,耳边听他有力的声音道,“等我回来。”
拓跋览说完便松开她,头也不回地去了,速度快得仿佛生怕自己下一秒便会后悔似的。
地下路春和路秋也急忙爬起来往外走。
杨眉摸了摸脸颊,只觉热得离谱,只怕立时便能点着火燃起来,急忙拿了手捂在脸上,遮住眼睛,只盼能快点降温。
一时感觉好些了,便放开两手,一睁眼见桌边椅上竟然坐了一人,杨眉皱眉道,“你这个人走路都没声音么?”
路春翘足而坐,一手托腮,歪着脑袋不住打量她。
杨眉尴尬道,“看什么看?快出去。”
“现在胆子大多了啊!”路秋瞟了她一眼。
杨眉心道可不是胆子大多了么?有能耐你也来给我一刀子呀,咱们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了,哼哼……口中问道,“你不用跟着去么?”
路春撇撇嘴,“府督让我留下来伺候您……”一只翘着的脚上下晃荡,吊儿郎当地问,“您要个什么样的寿礼呀?”
杨眉看他一副十分不靠谱的样子,伸出一只手道,“不敢劳动,把银子给我,我自己买吧!”
路春上下打量她一番,点头道,“府督吩咐,您需要啥只管说,只是不许给您银子。”
杨眉大是窘迫,顿时只觉脸上烧得比早先还厉害——拓跋览你可真有一套,不就是跑了一次吗?至于这么防贼似的么?
第三日上谢瑜来了一趟,一进门见路春正坐着与杨眉闲聊,震惊莫名,“拓跋府督不是去涿州了么?路府使怎么还在燕京?”
路春要笑不笑地看他,“我们府督去涿州我就要去么?”
谢瑜无语,“并无此意。”又道,“烦请路府使暂避,我与阿眉有话要说。”
路春一副老子就是钉子户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翘足而坐,“怎么小爷不能陪二位聊聊天么?”
杨眉十分无语,起身向谢瑜道,“谢大哥,我们出去说吧。”
谢瑜对着路春冷笑一声,便与杨眉一同到了院子里,递给她一个包袱,杨眉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谢瑜笑道,“为你量身做的衣服。”
杨眉急着往回推,“谢大哥,不用了,衣服我这里都有。”路春这几日跟疯了似的,也不知道往这个小破屋子里塞了多少衣服,搞得她塞都找不到地方塞,只好乱七八糟一大堆扔在朱大哥原来住的厢房里。
谢瑜却不收回,道,“是套男装,我看你也不愿意与府中内眷一块儿,明天过来与我一处才好,只是穿着女装,着实不便……”
杨眉立刻被说服,她还正在琢磨呢,她一个女的,肯定给安排着跟夫人小姐一块儿——还不如不要去。想不到谢瑜如此心细如发,便伸手接了,笑道,“谢大哥想得真周到。”
第二日便是谢瑜老爹寿辰,杨眉早早地梳洗了,穿上谢瑜送来的衣服,揽镜自照,镜内一个年齿尚轻的俊俏小公子,杨眉左右看看,感觉比平常穿裙子还靠谱,果然我大天/朝死宅的婉约气质稀缺,还是扮个汉子比较给力。
寿宴设在谢府花园,中间左中右三个座儿,都设着锦垫手炉,并鲜花鲜果等物,一看就是主人和最要紧的宾客坐的,两边一水儿的矮几矮凳,谢瑜坐在右手下方第一席,杨眉的座儿就设在他手边。
杨眉十分满意,毕竟这乌压压一花园的人,她也勉强就只认识谢瑜一个,要坐别处,聊个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都坐定,当中三个座儿却才只坐了两个,中间那个有点年纪满威严的老人正是谢瑜亲爹——当今谢氏家主——谢中轩,旁边那个谢瑜介绍了一大堆职位却也没听明白,总之就是一个姓宇文的大官。
谢中轩右手边的位置却一直空着,一直到第一道菜端上来,仍然没有人坐,杨眉一时好奇,便凑过去问谢瑜,“谢大哥,上面那里是谁的位置,怎么没有人来?”
谢瑜偏过头看了看她,“你不知道么?”
杨眉愣了,她为什么会知道?还不及问他,花园门口有人拖长了嗓子高声报名:“羽翎府拓跋府督到——”
杨眉大惊失色,不是说五天回吗?
所以那个空着的地方——是拓跋览的位置?杨眉不由大为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了一种捉奸在床的心虚感,一时又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陪谢瑜来给他爹贺个寿吗?什么跟什么就吓成这样?
此时所有宾客纷纷起身相迎,偌大个场子,只有谢中轩仍然坐在原地,垂着眼皮用筷子夹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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