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一番比试。齐赢势在必得,逼迫得周闯连连后退。他洋洋得意地用余光瞟了白薇一眼,见她并未看自己,心上凉了大半。
燕桓笑道:“阿吾看明白了吗?”
秦悦点头,“想来是齐赢为引得白薇青眼,故意做出比试武艺的假象。可他并不知周闯身上有疤,反是引起了白薇作为医者的兴致。”
燕桓低笑,“你这鬼灵精。”
秦悦却道:“要不要……帮帮齐赢?”
他的声音落在她耳边,“若瑶之事,你也是这样想的?”
秦悦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只是点头道:“是。”
“若是旁人求上门来,力之所及,可以为之。因为不论成败,对方总会念着你的好。”燕桓轻声道:“可是你无把握之事,单凭一番揣摩推测便自作聪明,往往适得其反。”
秦悦琢磨着他的话,“殿下觉得,是我多此一举?”
燕桓道:“阿吾不似我这般不近人情,可是你要记着,过犹不及。”
“我记下了。”秦悦道:“可若瑶的事……”
“此番允她来此,便是要看赵连的态度。”
☆、投其所好
十一月初,庆元王亲自主持了偏将赵连的婚礼。
文锦晋升舟师校尉,是为连江城第一位女官。入仕不足一年便加官晋爵,文锦自是欢喜无限,当即邀约一干姐妹夜里畅饮。她与赵连一同为官,本想认识一下这位赵夫人。可是若瑶新婚燕尔,早已被赵连接回府上。
三位“老酒友”凑在一处,率先将白薇那一坛子桂花酒打开来饮。
白薇酒量最浅,却是最喜饮酒的那一个,不由分说猛喝三盏。
文锦惊得瞪大了眼,扯着她的衣袖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倒是自己喝起了闷酒?”
白薇苦恼道:“你们也瞧见齐赢那模样,我本想着同他和离,哪知被他一番死缠烂打,不得脱身!”
秦悦自是知晓二人的恩怨情仇,可是白薇不说,齐赢也装作与她不识的模样,秦悦便也不好插手二人之事。
“我观那齐赢翘楚般的人物,你怎的没有看上他?”文锦好奇道。
“我同他那些事一言难尽。”不过三盏下肚,白薇便仰面躺于地下,生无可恋道:“此番被他堵在连江城,真是阴魂不散。”
“你打算怎么做?”文锦手脚并用爬到她身旁。
白薇瞟了她一眼道:“你还问我,你同他倒是熟识!每日教些他什么东西?”
文锦自知理亏,反是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他实在可怜,不过指点一二!”
齐赢先是同周闯一番比武,光天化日脱得赤条条,不知羞耻地展示了一番梁使风采。过了两日,他却又不知在何处摔伤了手臂,每日堵在白薇门口不曾离去。及至这几日,齐赢更是如苍蝇般挥之不去,便是连如厕都会“偶遇”。试问一个容貌与风度俱佳的偏偏公子,却如登徒子一样守在女厕之外,成何体统!
白薇叫苦不迭,每日像是躲瘟神一般绕开齐赢,无奈总是与他相遇。
秦悦反是笑道:“姐姐当日说过,你如愿嫁给了心仪的男子,而他心上却没有你……这些日子以来,姐姐还是这样想吗?”
“这……”白薇低头看着杯盏中摇曳的清波,“但凡世间男子,颜面大于天。齐赢的父母皆非凡俗,许是当日我提出和离损了他的脸面,致使他在公婆面前不好交代。可是这一番死缠烂打又有何用?我与他虽是御赐婚姻,可是我三年未回梁国,有些事情终究藏不得。”
“姐姐莫要喝了。”秦悦握住她的手,“这般相互置气,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薇反是笑道:“一开始离了他,确实有几分赌气在里头,心想着他会不会为我改变。谁不想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可这几年走南闯北,见识了形形□□之人,便是连那一点怨气也消磨了。比起他的妻子,我更想做一个医者。”
秦悦听罢,却是低声道:“我明白了,姐姐已经走远了,他却还站在原地等你。”
白薇点头,“我与他终是回不去了,与其抓着痛苦的过往不放手,不如各自欢喜。”
不过是缘分已尽,白薇面上并无失落神情,只是拉着秦悦的手道:“与其琢磨齐赢,我更喜欢琢磨着,如何除去你额上的疤痕。”
秦悦默然无语,白薇竟是不愿分出半点心思与齐赢,如同躲避瘟神般躲着他,当真是不再喜爱他了罢。
“听你这样说,姑奶奶都不想成婚了!”文锦郁闷地灌了一大口酒,“来,一醉方休!”
这边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一墙之隔的另外一处池子却是冷冷清清。
燕桓觉着,分明是温热怡人的浴汤,对面怎么好像要结冰一般。水面之上飘着一方竹盘,盘内有一只酒壶,两只酒盏。因为置于温泉水上,便是连酒也温热了起来。
燕桓兀自斟了一杯酒,而后轻轻一推竹盘,向齐赢而去。
齐赢接过竹盘,五指捏着酒壶,高高向燕桓举起,不待他举杯,反倒是自己一人“咕嘟咕嘟”地牛饮起来。
“梁使大人这般失态,若是教明城诸位女郎知晓,也会心疼。”燕桓饮了杯中的一盏温酒,而后捏着酒杯轻轻一弹,那酒杯不偏不倚,恰好落在竹盘中。
“每一次狼狈不堪,都被你撞破。”齐赢笑道:“去年我还在教你拿捏小玉珠,不想自己是个这般无能的。”
“当日在明城,你曾教过我一句话,而今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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