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岳子荣张口便来,他乃岳氏族长,又岂会不止这大家名句。
昔日楚王游于兰台,宋氏先祖道:“楚王之风雄风,庶人之风雌风。”
后有苏氏大儒笑曰:“风岂有雌雄之分,兰台公子信口雌黄而已!天籁发于自然,但凡有浩然正气者,皆能乘千里快哉之风!”
南楚帝颔首赞许,“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岳子荣道:“这老板……兴许是个女子,可那牌匾上的字刚劲有力,倒是个男子。”
“何止是个女子,必是个美貌如花的少女。”南楚帝抚掌而笑,“随我同去见识一番。”
岳子荣知道天子素有逐美之好,而今竟是凭借几个字,也能判断这人之美丑?可那分明是男儿一般的力透纸背,又怎会是女子?
二人刚一入内,便听到了老板娘嘹亮的嗓音,“客官请坐!”
岳子荣偷眼望向天子,但见他循声望向那女子,却又失望地收回目光。
岳子荣不由抬头,但见那女子不似明城女子一般丰腴,反是身材高挑,线条匀称,蜜色的肌肤光滑细致,倒是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不过天子显然不喜欢这般模样的,又不屑于开口。岳子荣朗声道:“你便是这店里的老板?”
女子笑道:“正是我!”
“那匾额上的字可是你写的?”岳子荣又问。
“乃是舍妹的字。”
女子言毕,岳子荣却见天子的眉梢挑了挑,示意他继续。他连忙拍了一锭元宝在桌上,“我家老爷十分喜爱令妹的墨宝,望姑娘准许一见。”
秦悦正在嘲笑岳临渊迟迟不能入仕,便听文锦“咯噔咯噔”跑上了楼,“妹妹,楼下有两个相貌英俊的老家伙要见你,说是要买你的墨宝。”
秦悦愕然,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字写得好,竟有这般眼拙之人?
文锦将元宝塞入她手中,“诚意如何?”
秦悦将那金元宝翻转到背面,却见“南楚官银”四个大字。此乃税收所得,理应冲缴国库,怎会流通于市面。
“莫非是朝中大员?”秦悦疑惑道。
岳临渊转身便走,“你莫要慌张,我去处理。”
秦悦亦是快步出了房间,便听到了一个男子愤怒的声音。
“你这不肖子,自幼不读书习字,学什么算命看相,如今连虾蟹买卖也做,你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岳子荣气得连连喘息。
岳家之所以百年不倒,便是不涉军政,不与民争利。怎知今日碰到儿子私自在民间开办正店!
秦悦知晓岳临渊的母亲是北齐女子,难产而死,岳临渊自幼不得宠便罢了,做父亲的竟然当众辱骂儿子的母亲,简直令人汗颜。
她实在好奇这位岳氏族长是何等模样,便侧身向楼下望去,却见楼下之人也在看着她。
秦悦大惊失色,不过一年未见,庆元王殿下怎么苍老至此!
☆、太真后妃
南楚帝恰好抬首,却见阁楼之上,有女子以团扇遮面,悄悄向这边看了一眼。
不过是袅娜侧影的惊鸿一瞥,那薄薄的团扇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唯有一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落在人心上,璀璨似宝石。
南楚帝曾经问过儿子,那迟悦容貌如何?
燕桓当日眼神散乱,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南楚帝知道儿子速来寡言,今日一见,岂止是很好!
那双干净的眼仁有几分好奇,又带着一点疑惑,飞快地扫向此处。她一见他,却是满目震惊,慌乱地移开了眼。
“庄生天籁”的生意突然如洪水爆发一般,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短短数月间,庄生天籁名下的正店、茶肆、酒坊、客栈、瓦舍尽数开业。只因有一日玉辇忽至,载着天子闻香而来。
据说天子只评价了四个字:仙姿玉质。
后来的宾客才知道,这“仙姿玉质”乃是庄生天籁的一道菜,主料是梭子蟹、东临海虾、乌鱼蛋和九肚鱼,再加上秘制的海鲜高汤蒸煮所成,以天青釉碗为器皿。整道菜如同摇曳在清浅碧波之中,待入了口,果真滑嫩清脆,鲜而不腻,称得上仙姿玉质。
秦悦入宫数月,早已恨得想要撕烂岳临渊那张虚伪的脸。明城之中心怀鬼胎之人更胜连江城,岳临渊便是最无耻那一人!
她还好心劝他,借由庆平王亲近皇后,余氏在京中根基雄厚,替他某得一份差事绝非难事。可岳临渊却是笑道:“你在教我以色事人?”
秦悦道:“你颇有城府,才智足以自保,又怎会沦落到以色事人。”
而后天子便亲临“庄生天籁”,南楚帝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迟悦。
秦悦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一时间连编造的谎话也支离破碎,只得径直走到他面前盈盈一拜,“见过南楚皇帝陛下。”
这一来一往,叫岳子荣也懵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却见他满面含笑,成竹在胸。
这女子不是旁人,连名字也无法登记入册。岳临渊便向父亲建议,不如假托岳氏女儿,送入宫中。
如此一来,岳临渊那难产过世的母亲也不知道,自己竟然生下了一对孪生兄妹,长子岳临渊,次女小岳。
岳子荣说,前朝有乔公之女倾国倾城,名曰小乔,而后又有小周后名动天下。他的女儿天人之貌,亦担得起小岳这名字。
况且天子称她“精于诗赋,德才兼备”,肖似班婕妤,故而宫中多了一位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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