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这算得恭维周到了。董斜川道:“我作的诗,路数跟家严不同。家严年轻时候的诗取径没有我现在这样高。 他到如今还不脱黄仲则,龚定庵那些乾嘉习气, 我一开笔就做的同光体。”方鸿渐不敢开口。赵辛楣向跑堂要了昨天开的菜单,予以最後审查。 董斜川也向跑堂的要了一支秃笔,一方砚台,把茶几上的票子飞快的书写着。 方鸿渐心里诧异。 褚慎明危坐不说话,像内视着潜意识深处的趣事而微笑,比了他那神秘的笑容,蒙娜丽莎的笑算不得什么一回事。 鸿渐攀谈道:“褚先生最近研究些什么哲学问题?”褚慎明神色慌张, 撇了鸿渐一眼,别转头叫赵辛楣道:“老赵,苏小姐该来了。 我这样等女人,生平是破例。”辛楣把菜单给跑堂,回头正要答应,看见董斜川在写,忙说:“斜川,你在干什么?”董斜川头都不抬道:“我在写诗。”辛楣释然道:“快多写几首,我虽不懂诗,最爱看你的诗。 我那位朋友苏小姐,新诗做得非常好,对旧诗也很能欣赏。 回头把你的诗给她看。”斜川停笔,手指拍着前额,像追思什么句子,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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