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李神医托他照顾黎姑娘,又托黎姑娘关照舅兄,咳咳,总有种只有他一个人是后娘养的感觉。邵明渊颇不是滋味地想。
他目光从乔昭面上扫过,笑道:“还没恭喜黎姑娘,容颜恢复如初。”
“呃,谢谢。”乔姑娘道了谢,想了想问,“邵将军才发现我的脸恢复了?”
邵明渊:“……”如果承认会怎么样?
乔昭抽了抽嘴角,懒得与他计较,随手摘了颗葡萄放在手中把玩:“邵将军应该听说了吧,昨天先后有两个杀手袭击乔大哥,第一个杀手是晨光扮的,第二个杀手让我很意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也不知是什么人要置乔大哥于死地——”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邵明渊表情有些异样,不由住了口看着他:“邵将军?”
邵明渊回神。
“邵将军莫非有什么心事?”
“并没有,就是有件事要告诉黎姑娘。”
“洗耳恭听。”葡萄架下,素衣少女把玩着青涩的葡萄珠,大大方方与年轻的将军对视,语气悠然。
邵明渊却莫名有几分压力,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第二个杀手——也是我派的。”
乔昭手上一个用力,葡萄顿时被捻破了,溅出晶莹的汁水。
“邵将军是说,那个冷血无情,追得乔大哥狼狈逃窜、受惊过度的灰衣杀手,也是你派的?”乔昭一字一顿问。
“嗯。”邵明渊老实点头,眼风忍不住瞄了下场凄惨的葡萄一眼。
“邵将军为何如此做?”乔昭拿出雪白的帕子缓缓擦拭着手指。
“这样显得更真实一些。黎姑娘不是想让幕后凶手以为有别的势力想对我舅兄不利吗?出现两个杀手会把水搅得更浑,令人更难窥透真相,而且第二个杀手的出现是谁都不知道的事,他们的反应会更真实,这样就不会有破绽了……”邵明渊侃侃而谈,从战略布局到人心算计,赫然把这次事件当成了一项军事行动。
乔昭揉了揉帕子,强忍着把帕子扔到某人脸上的冲动,淡淡问:“说完了?”
邵明渊咳嗽一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邵将军想得很周全,但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她又不会出现在现场,还需要什么真实反映吗?
“不动则已,一动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
“这不是打仗!”乔昭黑着脸反驳。
知不知道她担心得一夜没睡好啊?睡不好的人还能这么好脾气跟他喝茶,已经很不容易了。
“呃,抱歉,是我错了。”
啥?
乔昭眨眨眼。
这么容易就认错,这人还讲不讲一点原则了?
见相对而坐的少女脸色缓和,邵明渊暗暗松了一口气。
和女孩子打交道太麻烦了,果然遇到分歧时道歉比讲道理要管用。
“那冒出来拦住灰衣杀手的人呢?也是邵将军安排的?”人家都道歉了,乔姑娘没了揪着不放的理由,转而问起这个问题。
“这个不是。本来我安排了人,不过还没等出场,那人就出现了。”邵明渊看了乔昭一眼,“那人是锦鳞卫。”
“锦鳞卫救了乔大哥?”乔昭一怔。
世事多变,很多事情果然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下好了,确实不用担心给大哥下毒的幕后凶手理明白其中头绪了,她都要乱了好吗!
“舅兄是乔先生的孙子,又因为一场大火寄居尚书府,在京城本就备受瞩目,倘若出了事定会引起风波,想来是锦鳞卫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才会出手相救。”
池灿曾和他说过,当今天子越来越厌恶麻烦事,而作为天子眼与手的锦鳞卫,当然会照着主人心意行事。
“黎姑娘,若是从小厮口中问出给我舅兄下毒的是何人,你打算怎么做?”
乔昭神色淡淡开口道:“当然是要对方受到惩罚了。”
邵明渊沉默片刻,直视着乔昭的眼睛问:“如果幕后之人是尚书府的人呢?”
那些人是舅兄的亲人,而黎姑娘其实只是个外人,这样插手的话,有可能里外不讨好。
“不管是什么人,害了人,就该得到惩罚!”乔昭一字一顿道。
什么是亲人?相亲相爱、荣辱与共才是亲人,要是背后捅刀子的,那算什么亲人?伤害哥哥的人,她一定要让那人得到惩罚!
“邵将军打算怎么做呢?”乔昭反问。
在旁人看来,邵明渊与大哥的关系可比她与大哥的关系要亲近多了。
“自是要先问过舅兄的意思再说。”
“邵将军说的也对。”
葡萄架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渐渐和谐。
晨光遥遥看了一眼,喜上眉梢。
“你笑什么?”冰绿问。
“没笑什么。”晨光忙敛起笑容,一本正经道。
要是被这小丫鬟瞧出来他有意撮合将军大人与三姑娘,给他搞破坏怎么办?不能让她发现!
“有毛病啊!”冰绿翻了个白眼,忽然又乐了,“我怎么瞧着邵将军和我家姑娘很相配呢,晨光你觉得呢?哎呀,要是他们能在一起就太好了,邵将军连草帽都会编,以后一定不会让我们姑娘吃苦的。”
晨光愣了愣。
等等,将军大人什么时候编草帽了?他怎么不知道啊?
更重要的是——
晨光目光落在冰绿身上,顿觉小丫鬟漂亮了不少。
刚刚是他太小心了,闹半天这原来是战友啊!
晨光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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