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十指轮流挤压,鲜血没过了碟底。
兰医吁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伸手翻开御台所的眼皮,仔细看了又看。
“如何?”将军家治终于开了口。
“放血能让一部分毒从体内流出,应该好了一些……”
“命已无妨了吧?”将军家治试探着问。
“眼下还不知道,只是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只是试试。”兰医诚实地说。
“什么时候知道?”
“明日黎明若还不醒……”兰医顿了一顿,不再说下去。
将军家治沉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回御台所脸上。兰医把针匣放入药箱,理了理衣服,似乎准备告辞。广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嘶声说:“你现在怎么能走?”
兰医瞥了广桥一眼,无奈地说:“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看天意——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广桥,放开他。”将军家治头也不回地说。
广桥怔了怔,慢慢松开手。
“重重赏他。”将军家治又添了一句。
将军家治一动不动地坐在御台所床边。房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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