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三卿地位虽高,却没有参与政事的权力。说得苛刻些,也就是做一辈子富贵闲人,多生儿子罢了。
和田安家的德川宗武比起来,父亲老实乖巧、知情识趣。德川宗武少时有才名,连弓马射猎都是一等一的。还时不时还向八代将军吉宗上书,议论政事,表明自己的见解。
相反,自家父亲对弓马虽也精熟,但fēng_liú蕴藉,是德川家一等一的雅人。而且安分守己,不干己事不开口,从不妄议幕政。因此将军家重也恩赏有加,父亲过得舒适自在,从未缺过什么。
父亲以前很少与他谈政事,今日是推心置腹了——德川治济从没想到父亲有如此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双十一,我坐了大巴坐飞机,坐了飞机坐大巴,什么都没有买。省了钱……
今天这一章可以概括成“如何教坏一个小孩”。我一边写一边感慨:做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我的终极梦想就是做一个富贵闲人!在终年温暖的小岛上买个房子,天天看书喝茶晒太阳,什~么~正~事~都不干。
第19章阋墙
四周是如画美景,父亲在侃侃而谈,德川治济心里却犯了疑——据说德川宗武曾上书给八代将军吉宗,举出哥哥家重的若干条缺陷,还直言不讳,说家重不是将军的合适人选。吉宗看后不置可否,随手放入手边的文箱里。吉宗有个习惯,重要文书都放在一只四季草花莳绘文箱中,文箱挂了锁,唯一一把银钥匙吉宗随身携带。
当时在房内侍候的御坊主都有些疑惑——也许吉宗真起了废长立幼之心。御坊主是千代田城里的使唤人,剃了光头,做僧人打扮,负责端茶送水、传递文书的工作。他们穿梭在千代田城内,最擅长打探、传递消息。大名们为了第一时间获取城内情报,都与御坊主有金钱上的来往。很快,德川宗武可能成为新世子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不少大名也赶紧去田安宅邸请安问好,生怕去晚了。可不久后,大家发现这是假消息——将军吉宗隐居,搬去西之丸做了大御所,世子家重正式成为九代将军。大御所吉宗去世后,德川宗武立刻获了罪——将军家重在报仇。
德川宗武不是傻子,为何会斗胆上书,直陈家重的缺点?家重身体孱弱,连话都说不清楚,作为父亲的吉宗比谁都清楚。对父亲诋毁哥哥,宗武这招棋实在风险太大。
“父亲大人,儿子有一事不明。”德川治济怯怯地问。
德川宗尹并不接口,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宗武叔叔给有德院(将军吉宗)的上书,是他自己的主意吗?”
宗尹闲闲地望着身边的宗全笼竹编花器,赭色煤竹编成底方口圆的小篮,拉手处用藤条点缀,里面孤零零养着一支雪白的蟹爪菊,十分雅致。
“这是谁的作品?”宗尹不理儿子的疑问,忽然说了句题外话。
“久田宗全,茶人久田宗利之子,母亲也是茶道名家出身,千宗旦的女儿。宗全善做乐烧茶碗,更擅制各类花器,他的竹编作品被称为‘宗全笼’,父亲大人手边这只正是。”德川治济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串。
宗尹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轻声说:“你知道的也不少了,只是心机差了些。也怪我,总是懒得教你,不过眼见你也大了,该学起来了。”
“儿子愚钝。”
“在世人看来,我在御三卿里最‘不务正业’,也最没有威胁。对功名利禄都淡淡的,只有一颗爱fēng_liú的心。”宗尹扯动嘴角笑了笑。
“我可不是淡淡的,世上好东西太多,我可都想要。你去过将军家的滨御殿?那里的潮入池你还记得?那是引海水入园而建,每日潮起潮落都有不一样的变化。千代田城的御座间你也去过,那狩野派的画,细腻里夹着豪放,值得细细看一日……可那都是将军家的。我也是有德院的亲生儿子,身上流的血和家重哥哥有什么不同?可因为晚生了几年,什么都是他的,不是我的。”
宗尹伸手抚摸蟹爪菊的花瓣,修长的手,指甲铰得整整齐齐,养尊处优惯了的。
“我曾请宗武哥哥饮茶,不无忧虑地提到家重哥哥的身体。将军大人没有好身体,幕府根基不稳啊。宗武哥哥当了真,还上了书——宗武哥哥是直心肠的人。”宗尹轻轻扯下一片花瓣,托在掌心看了又看。
“若论fēng_liú还数白菊。正如纪友则所咏,‘在此赏花人,待人人落后。篱边白菊花,误作白衣袖。’”宗尹轻轻叹了口气。
德川治济呆呆地望着父亲,父亲的话听起来轻描淡写,其实藏着多少幽深计谋。貌似无心地议论两句,说者似无意,听者却有心——于是德川宗武上了书,生生犯了忌讳。德川家代代立长不立幼,又推崇唐国的朱子理学,强调长幼有序。宗武犯了大罪啊,若不是有德院宠爱,没准要破家切腹。可有德院一死,宗武顿时获了罪。田安家是御三卿之首,可两年不能登城,是大大的耻辱。
“也是没办法,只能用这迂回战术。你不知道,将军有专用的护卫,也就是有德院从纪州唤来的御庭番。我曾想用伊贺者,只需射上两枚毒针,立即大功告成……可惜伊贺组头藤林胆子太小……不过御庭番也不能小觑,如此明目张胆地大开杀戒,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事情败露,也是麻烦。”宗尹一脸的遗憾。
德川治济默默地听着,心底有点发寒。两枚毒针给谁?一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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