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他颓然地从我身sh爬了下来,大吐了一口气,躺在我的旁边,我转身趴在他的胸前,抚摸着他的脸,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去安慰他。
他握住了我的手,他说:“舒画,你还是离开我吧。我这一辈子,都这样了,起不来了……”
我摇摇头,我说:“不会的,亲爱的,不会这样。这只是暂时的,是你思想包袱太重了,你现在要把自己心里的那些包袱都卸下来。你记得我们在海边的那一晚么,那一天我也以为我从此就真的和男人绝缘了,可是我也渐渐被你重新唤起了希望,对吗?”
他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舒画,你别安慰我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呵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重新开始,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好。”
我说:“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别灰心,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摇了摇头,他说:“不会的,没有那么好的事了。你知道当年我们是靠什么起来的么?我们原本都是街头的小混混,我们是靠卖假货起家的,那时候才刚开始,查的不是很严,所以我们铤而走险,靠着卖假货发了财,这才成功洗白开了公司,一点点做大起来。现在,去哪儿找那么好的机会呢?我的兄弟们也都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呵呵……”
我看着这样的他,满是心疼,我说:“总会找到出路的,你现在没有了那一帮兄弟,可是你有我,我在。”
他紧紧抓住了我的手,他说:“我给不了你什么了,连男人最基本的温暖我现在都给不了了。舒画,你离开我吧,别再犹豫了。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炎彬了。”
我摇摇头,我说:“不,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陪在你身边。”
他:“我现在,他妈就是个废人。我他妈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我能给你什么!”
说完,他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板,把我吓了一跳。我坐了起来,我发现他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揪成一团,手依然在不断地捶着床板,每捶一下,我的心便跟着抖一抖。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我说:“你的难受、不甘、屈辱、愤怒,我都懂,别一直往不好的地方想,把心放宽些,好不好?”
他推开了我的手,坐了起来,他说:“我不想吃了,你吃吧,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说:“我陪你去吧。”
他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在家吧,吃完早点睡。”
我无奈,我只能看着他拿着外套出了门。门迅速地合上,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趴到窗边,看着他佝偻着头在楼下缓慢地走着,想呼唤他一声,却又生怕自己打扰了他想要归宁的心绪。
我也无心吃饭,之前在王凌那儿已经吃过了,我把便当都盖上放好,又收拾了一会屋子,他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我打他电话,过了很久他才接,他说:“我没事,我一个人再散一会儿心,我就回去了。”
他没有关机,我稍稍安心了些。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看着陈旧的天花板和斑驳的墙壁,还有那些已经没有了生气的花束,心里失落落的,总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什么,整颗心惴惴不安了起来。
当晚,炎彬没有回来。我一个人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一开始打他的电话没有人接。后来再打,就变成了关机。
凌晨三点,我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焦灼,我给王凌打了电话,我说:“炎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打电话关机了。”
王凌一听也急了,当时她和秦昕浩在一起,我说:“你怀孕了就别出来了,我出去找找,我不放心。”
可是a市那么大,凌晨三点,我该去哪里找他?
王凌阻止了我的疯狂想法,王凌说:“要不报警吧。”
我说:“不能,失踪24小时以上公安局才会受理。现在报警没有用。”
我听到秦昕浩在那边对王凌说:“凌凌,要不然我陪你去舒画那里看看?”
我连忙说:“太晚了,你怀着孕就别来了。我再等等,看看他会不会回来。我跟大叔联系看看。”
我又挂了电话,但想着这么晚去打扰他们二老实在不合适,又放弃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焦灼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只觉得整个人都神经紧张,听到楼道里有一点点声响都忍不住奔出去看看。
好多次我都有冲出去找他的冲动,但是我抑制住了,我不希望我身上再有一点点的意外发生。
天亮了,是一个晴天,晨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一个漫长的黑夜就这样过去了。我打炎彬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的状态。我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大叔的面馆。大叔一向起来很早,我去的时候,他刚刚开门。
我说了下昨晚的情况,大叔说:“他不会做傻事的,可能和谁一起去喝酒就没回去吧,别太担心啊,孩子。”
炎彬昨天所受的打击我顾及他的颜面也无法向大叔提及,大叔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大概一向对炎彬放心惯了,所以他觉得我过于担心了,一个劲地安慰我不会有事,还给了烧了大碗的面叫我吃完再回去,说没准回去他就已经在屋里了。
大叔的乐观情绪让我绷紧的情绪微微松懈了一些,我乖乖坐下吃了碗他做的面,早上太早也客人,大叔坐在我面前很慈爱地看着我吃面,然后絮絮叨叨地对我说了很多。
大叔是一个很容易打开心扉的人,短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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